萧护双手在袖中握拳,压抑着怒气问:“请问张大人几时出的京?”
他不信京里的圣旨有这么快。他带着慧娘也是飞快而回,而且一队亲兵先回来路上打听,京里有没有圣旨到,少帅大约有数。
张同海噎住:“我我,我去年到的。”
萧护带着大度不和他一般见识的笑:“去年我还没有成亲,怎么会有圣旨?张大人,”
他含蓄的敲打:“圣命,不能拿来乱说。”
头一仗,骄横的张大人,因目中无人,而败退,哑口无言。
萧大帅老怀宽慰,儿子有软有硬,还是膝下千里驹。
儿子既然还是英才,那媳妇,就是真的了。
这个时候,萧大帅才出面:“呵呵,闲话不必说了,少帅回来,我心中喜欢,备的有酒宴,请请,一同用酒。”
大家一起去吃,张同海也跟着。席中很想打听新少夫人的事,可萧大帅安排好几个人陪他,全是八面玲珑,不容他打溜的人,张大人大醉而回的,揣着萧大帅送他的一件子珍玩。上一回走,也是拿着东西走的。
回回来,从不空手。
萧大帅还没有弄明白张大人背后是谁,又是为什么对自己儿子亲事兴趣浓厚,就不敢白得罪他。
就哄着他。
一整天人来人往,父子们不得片刻闲。直到晚饭前有半个时辰,因让人备酒菜,萧大帅带着萧护往书房里来。
进来先沉下脸:“跪下,仔细的回!回得不好,当众打你!”
“是!”
萧护不敢耽误,双膝跪下,先把去年邹国用让人提亲的事说了一遍,直到接到家信封家灭门。
萧大帅大惊,怒气上涌:“你你,你怎么不说!”
“回父亲,儿子无端连累岳父家里遭灾,又恨又羞又愧,有何脸面还对父母诉委屈,当时郡主又在,怕她查儿子的家信,不敢在信中直言。”
萧护轻泣:“当时以为媳妇不在,又有乌里合下书要战,儿子心存侥幸等媳妇,又有监军在军中,诸事不敢不谨慎。再者儿子大了,不能孝敬父母于膝下,不敢添烦恼。岳父母家全家已不在,儿子本想暗中查明此事,或等仗打完回来告父母。后来媳妇进了军营,郡主百般生事,儿子更不敢把她送回。父亲,”
萧护叩了好几个头,泪如雨下:“请您体谅儿子。”
萧大帅回想萧护当时为难,也叹了口气:“也罢!这出兵放马的人家信被查,是经常有的事情。你有这层小心,也是应当。”
又要骂萧护:“一个姑娘,你怎么能容她在军中呆一年,就是家信不方便说,不能派个人回来说!”
“父亲,”
萧护拭去泪水,忍不住微笑:“您那媳妇,是虎父有虎媳,和她一比,我就快成犬子。”
少帅说俏皮话本来想哄父亲一笑,不想萧大帅抬脚要踢:“混说!一定是你生出来怜惜,惯纵了她!我对你说,封家的亲事,我是认的,你这件事,办得好!不过,要是她有什么不是,我是不好说的,让你母亲责罚她!”
再怒目儿子:“连你一块儿打。”
萧护缩缩头,笑嘻嘻:“父亲您听我说,”
往外面看:“儿子说快些,快用晚饭了。”
萧大帅哼一声:“讲!”
萧护就从慧娘到身边,闯营去前锋,怎么杀的乌里合简短的说了一遍。只慧娘咬自己没有说。说过,少帅抬头更笑逐颜开,如他所料,自己父亲目光闪烁,虽然不想说,还是没忍住,说了一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