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不是手中无钱,是不敢给表弟钱。再说表弟外面那个人,以十三的教育来看,如她对五舅老爷夫妻回的话一样,是有点儿不像话。
可十三为着讨好表弟,其实说白了,讨好表弟妹,只为着讨好自己疼爱亲戚的夫君。
不是尽力的在劝?
苏大公子无话回,定定再把表嫂从头看到脚,看得慧娘红了脸,他又拿自己和外面那人比上了,才进家门的媳妇不敢生气,还得和他好商议:“你放心,”
再拿好话哄他:“你相中的,想来不差。”
苏云鹤扶着腰出去,慧娘在他身后也颦眉,至于吗?不就挨几板子。那板子后来萧护说寸把厚,可是断在当表哥的身上,没断在表弟身上才对?
军营中走出来的少帅夫妻都表示此男人太娇!
当表嫂的不是亲嫂子,就是亲嫂子身份,以慧娘的修为和萧护对兄弟姐妹的照顾,新媳妇是不敢和兄弟姐妹们生分。
角门上,这个时候来了一个人。一辆小车,萧西自己赶着,旁边另坐着一个人。停下车,萧西废话不减:“下来下来,哎,那姑娘,咱们到了,你不下来,怎么进去说话?难道门上你杵着。”
车帘一掀,直接出来一个俏眉秀鼻的姑娘,十五、六岁左右,吊眼梢儿,年纪不大,神色却老辣。车边儿上蹲身,手扶着车一跳下来。这车是雇来的,萧西给旁边坐的车夫算钱。算过回头,听那姑娘干脆利落地问:“哎,我说你们家干嘛修这么大的门?这不费木料?”
这门足有家里两个门大,旁边是高耸院墙,让人觉得这大的门才配得上。
萧西打发那车走,嗤一声笑:“这是角门!给你进大门,你以为你是谁?”
客人是他早上去请的,“请”
这个字是萧西早上去到人家里自己说的,但是毫无“请”
地意思,说话全用“你”
,姑娘也没听出来。
她瞪着角门看,一般两个大兽头铜环,门漆得红亮的颜色。她无端恼了,怒瞪萧西:“你骗我!你当我们乡里女子好欺负,这明明是大门!哪有请人到家里,不走大门走后门!”
“这是后门吗?”
萧西也瞪眼睛,忍住笑:“你进城来过没有?”
表少爷这找的什么人?听说还拿来和少夫人比。
姑娘气呼呼,两只手抄在怀里:“没有!俺娘说,城里全不是好人,看俺一眼,就把俺魂勾了!”
“哈哈哈哈,你的魂我才不要!”
萧西快笑死了,手指着角门一字一句道:“这是角门,后门是后门,大门是大门。大门是给当官老爷们进的,不是给你进的!”
姑娘狡黠地回了一句:“俺知道,你家少夫人进的就是角门。”
下一刻钟,骤然一冷。萧西一路上接她,和她话来话去,半句不让,半句不少,但都和气。此时他眸子一冰,面色一沉,姑娘吓得“蹬蹬蹬”
倒退几步,撞到墙上油绿藤蔓上,歇过气来,怒气冲天踏上一步,手舞着:“你要打人!呀,有人没有,救命啊,”
萧西冷冷瞅着她。
没有人理会她。
姑娘想想自己是来谈亲事的,怕这人不带自己进去,自己还得掏钱坐车回去。咽回话,再咽一口唾沫,带着本来不想咽,想啐谁一脸的神气昂起下巴:“你带路!”
“喊呀?”
萧西贫嘴还没完,斜眼睨她:“喊呀,你几时喊完,几时和我说话。”
往墙上一靠,抱住双臂闭上眼,开始睡觉了。
姑娘哑了,对他看看,怯色一闪过去,换上愁容。对角门看看,肃然起敬。这门多亮堂,跟庙里那大门一样。开半边,可以见到里面有人行走往来,穿的都像过年。头上都有首饰哎,真有钱人家。
“喂,”
她喊萧西。萧西“呼”
打鼾。姑娘急了,上前两步扯住萧西手臂,“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