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护不置可否,慧娘先去收拾了住处,再回来侍候萧护洗漱。
睡下来烛影儿摇红,萧护吻住慧娘耳朵:“父亲问,孩子怎么没有?”
慧娘这才想到今天是自己圆房满一个月,她一抹羞红上面颊,再到脖子,再到胸前。萧护笑容满面,按着慧娘不许动,一手持烛来细看她容貌,曼声吟道:“情思平生为你昏,”
“啐,这是什么歪诗,”
慧娘伸臂搂住他,娇喘着问:“父亲,却是心疼人。”
萧护亲她,笑道:“还以为把你吓倒,卿卿胆量不小。”
又往自己脸上贴金:“是为夫我素日教导的好。”
慧娘不依,拧了几下身子,不知碰到哪里,总觉得处处是火,心中无冰。
本来没有芥蒂,更如骄阳下春风,融融温暖。在萧护怀中娇滴滴:“你当着人对我打手势,才吓到我,要是父亲见到因此责备,我心里怎么过得来?”
“才不会,你当父亲没看到不成?”
萧护含笑,温柔地道:“你是新媳妇呀,”
烛下他因亲热汗水沁出,在他光洁的额头上如布细细珠子,人熠熠,珠子也熠熠,无处不夺魂。慧娘诧异过,正在情爱中,又嫣然笑:“也是,那厅上那么亮,”
把脸贴近丈夫胸前,娇声道:“你呀,让我担了许多的心。”
“你这心不为我担,总不能放着不用?”
萧护用力咬了慧娘一口,陶醉着的慧娘吃痛,抚肩头撒娇:“你近来总咬人。”
萧护坏笑两声:“嘿嘿。”
不打人,还不给咬?
缠绵过后近子时。慧娘到底不放心,心里挂着小表妹,搂住萧护脖子说累了。听到他睡熟后,悄无声息从他怀里移开身子,她对自己夫君过于了解,怕他见到小表妹要生气。又为自己下午喝斥小表妹放肆不安。
小表妹虽然有错,但过几天家里人还是会一起疼她。慧娘决定今晚献献殷勤,弥补一下。
子时才到,慧娘起身,下床后看自己丈夫还在睡,悄然出房门,命人开院门,在夜风中候着,见两个人扶着小表妹过来,慧娘走过去放低声音:“怎么不抬回来?”
又自己明白。才明白,扶的人道:“少帅说跪这么久,走回来活活血脉。”
慧娘喜上眉梢,接过小表妹半抱半搂:“你表哥呀,是最心疼你的。”
小表妹真正娇养女儿,跪这么久,一脸奄奄一息,弱声道:“多谢表嫂为我说话。”
慧娘惭愧一下,一个字没敢说,只是想法子哄他早睡罢了。
慧娘怕不说还好,说过萧护想想这丫头没挨打,依他性子再给小表妹一顿,还不如不说。
小表妹在她怀里,感觉到表嫂很有力气,抱着上了长廊,姑嫂两个人全面色一变,正房门帘高打,可见萧护坐在那里。
水兰上夜,早穿得整整齐齐:“少帅让表姑娘见他。”
可能有夜风的缘故,慧娘和小表妹一起打了一个寒噤。小表妹紧扯住她衣袖,慧娘体会到她的紧张,无奈地想今天是怎么了,今天日子真不好。
存一丝侥幸,慧娘先安慰小表妹:“也许是说几句。”
小表妹小脸儿苍白,平时伶俐嘴皮子一句话也没了。
水兰再出来传话:“少帅说没这么娇贵,请表姑娘自己走。”
再对慧娘欠身子:“少帅请少夫人进去。”
没办法,慧娘先进去,她最会察颜观色,掀眼皮子先看自己丈夫,面无表情,比得上晚上训话的公公。还没有坐,萧护指自己身前:“你站这里。”
慧娘侍立,才觉得不妙,轻声道:“求夫君饶过她吧。”
萧护没回话,只厉眸盯着小表妹。小表妹离得老远要跪,萧护手指面前:“这里。”
慧娘都不忍看小表妹神色,见她磨磨蹭蹭到榻前跪下,萧护抬手就是一个巴掌,重重打在她小脸上。慧娘缩起肩头,恨不能掩起耳朵。
积威总在,又不敢劝。
这一巴掌重的,小表妹尖叫一声,倒在地上。萧护冷冷道:“起来!”
小表妹可怜兮兮起来,磨蹭着才又跪到榻前。
可怜她缩着肩头,手掩住脸。平时可算是飞扬跋扈,今天头也不敢抬。慧娘实在心疼她,跪到她身边恳求:“打我吧,她还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