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吟不语。
我下意识的反应便是:“莫非这些人也是冲着那个铁盒来的?”
身后忽然又来了三匹快马,马上的人黑色短装打扮,人未至,喝声已到:“快闪开!”
“那是大宛的汗血宝马,普天之下只有五匹,这两人居然骑了两匹?”
艳少的语气略有惊异。
我勒马退了两步,待那三骑奔到跟前,将马鞭一甩直取当先那人的左腿。马受惊长嘶立起,马上的人吃了一惊,身形一晃已掠下马来。
“天下竟有如此神马?”
我不禁瞠目结舌。
其余两人齐齐勒马,手中的马鞭横扫过来,嘴里骂道:“臭小子,找死吗?”
我侧过身,尚没看清楚马上的人是男是女,那两匹马就像一阵旋风般飞掠了过去,端的是神。
我挥鞭缠住他们的马鞭,手臂力,二人立刻跌下马来。
我微微一怔,随即,便听得身后一阵马蹄轻响。靠!这些死跑龙套就不会迟一点出场吗?为什么总是挑在人家交心的时候。
当先那人是个三十来岁的壮年汉子,身子刚一落地便跃起,呼的一掌斜拍了过来。艳少手臂一伸,那人顿时惊叫一声,平地退出数步,满脸惊疑。
他看着前方,神色空蒙而悠远,缓缓道:“我年轻的时候,一心要参悟天下武学,想要什么,不要什么,白纸黑字,清清楚楚。后来觉得浮生如梦,即便天下无敌,也不过百年——”
他忽然停下,轻轻“咦”
了一声。
艳少微笑道:“我们有件事想请教三位……”
我策马迎风,觉得胸口一股暖流涌动,说不出话来。
他一语未毕,三人忽然一起难,六只手掌对着艳少奋力击去。艳少衣袖轻拂,三人便齐齐跌了出去,倒在地上,动弹不得。
“这种心理是不是很矛盾?”
他自嘲道,“古人说四十不惑,我最近却越感觉困惑。”
我忙道:“我们没有恶意,只要你们乖乖回答我的问题,我保证不会为难你们。”
我侧目看他。
三人不答,面色由青转红,额头青筋隐跳,显然是在运力解穴。
他微笑着,柔声道:“这是正常的,经历多了就习惯了。”
顿了顿,又道,“其实,我并不希望你有所改变。但是江湖险恶,世事难料……”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
我和艳少笑看一眼,静默不语。
“要怎么克服呢?”
过了片刻,三人面露惊骇之色,其中一个老大模样的人道:“在下秦虎,我们兄弟江湖人称秦岭三杰,敢问两位高姓大名?是哪条道上的朋友?”
我细细一想,确实如此。虽然看别人刀光剑影很过瘾,但是真的轮到我自己上场,总是很没底气,潜意识里害怕那些雪亮的刀剑,既怕伤人,更怕被伤。
我随口胡诌,学着他的话道:“小弟苏容,这位是家兄,江湖人称黑白双煞。”
他说着侧头看我,含笑道:“你唯一全然无惧,足够凶狠的一次,就是面对林千易的那一次。”
闻言,三人都是一怔,随即连道久仰。我暗暗好笑,这名字我尚是次听到,你到哪里久仰去?
他叹息一声,道:“其实,容疏狂的武功在你身上只挥了百分之五十。一来,你没有她的临敌经验;二来,你不够凶狠;三则,你临敌容易胆怯。”
秦虎道:“不知两位想知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