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隨意地鬆手,往後退了半步:「行,那送你了。」
她聲音很冷,冷到影山飛雄差點以為已經到了一月份,下著鵝毛大雪。
失去了她的力度,那就只是一頁普通的紙。
夾在影山飛雄手指間,輕飄飄的一頁。而另一半還殘留著一點微不可查的溫度。
影山飛雄突然發覺自己好像又做錯了什麼。
因為萬里名雖然還在笑著,但那雙眼睛裡已經什麼都不剩了。
沒有剛才嘴上說要揍他,但言語間流露出的輕鬆笑意,也沒有了剛才給他畫地圖時的那種柔和。
影山飛雄不明白,他反思了一下,覺得自己每個步驟應該都沒什麼問題。但事實就是,萬里名似乎生氣了。
看著他把那頁紙小心收好,萬里名又攏了一下衣領,她從來不知道東京的傍晚會這麼冷。
「謝謝你送我回家。」她說,「那我上去了。」
見萬里名要走,影山飛雄連忙拉住她的手腕。
對於兩人現在的關係來講,這是一個頗為冒犯的動作。
怕惹得萬里名更生氣,影山飛雄只是圈了一下,又立刻鬆開。
他垂眼,仔細觀察著萬里名的表情,見她似乎對他剛才的動作沒有什麼特別的表示,才鬆了口氣。
影山飛雄想也不想:「我送你上去。」
萬里名看著他,依舊沒什麼表情,只微微一點頭:「隨便你。」
她一步一步上樓,影山飛雄連忙跟上。
萬里名租的公寓樓有點舊,但是很乾淨。
到三層公寓門口時,她停了下來:「我到了。」
沒有要開門的打算,只是看著他,送客的意思很明顯。????
影山飛雄卻又試探著圈住了她的手腕。
還是同一個位置,也依舊只有一瞬間。
「還有事嗎?」萬里名把那隻手腕往後藏了一點。
這是一個拒絕的信號。
影山飛雄覺得自己的心臟好像跳得格外慢,要不然為什麼會感到胸悶呢?
「四、四十。」他緊緊盯著萬里名,但在她微微挑眉後,又像是觸電一樣躲開。他的緊張簡直要溢出來了,「我能見四十嗎?」
萬里名沉默了。
他這要求其實不過分。畢竟四十是他們兩個人一起發現一起餵養,後來又一起正式帶回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