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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子裡的青年黑髮翹起了一點，嘴唇上沾著一點白色的泡沫。

影山飛雄洗乾淨後，想了想，對著鏡子擠出一個微笑。

菅原前輩說要溫柔，而且每次拍宣傳片或者拍廣告的時候，攝影師都會要求他笑一笑。

不過鏡子裡這個笑顯然不太好看，影山飛雄揉了揉臉，知道自己好像在這方面很沒天賦。

以前萬里名和他一起拍照時，也會憋著笑，讓他別笑，保持平常的表情就行。

可是在她發的動態里，就連月島都是會笑的，雖然是連他都能看出來的假笑。

影山飛雄想著這個，心情卻沒有變得糟糕，也並不為自己不會笑而感到焦慮。

餐桌上擺著兩份早餐，是很漂亮的三明治。給他的那盤放了兩塊，牛奶也是熱的，杯口有飄渺的熱氣。萬里名低著頭在手機，時不時還會露出那種很柔軟的笑容。

他沒坐到自己的早餐旁，而是湊近幾步，很想知道她在看什麼，卻又刻意控制著自己沒真的把視線落在她手機屏幕上。

「給你看。」萬里名一點也不在意，自己把手機舉到他眼前。

上面是兩隻小貓抱在一起滾來滾去的玩鬧視頻，毛茸茸的很可愛。

影山飛雄認真回覆：「很可愛。」

他在這種地方向來坦誠，並且有問必答。萬里名哪怕是連著拋出十個話題，他也會挨個回復的，並且是出自真心，絕不敷衍的回覆。

不過可能答到一半，會需要她重複一遍後面的話。

萬里名喜歡這種事事有回應的感覺，心情更好了，仰著頭笑：「頭髮翹起來了。」

影山飛雄下意思用手壓了壓，他剛才在洗漱間壓了好一會兒，硬是沒壓下來。

他這樣子看上去和高中生沒什麼兩樣嘛。萬里名丟下手機，對著他招招手：「下來一點。」

雖然不太明白，但影山飛雄照做。他彎著腰靠近了萬里名。

一雙手輕輕拍在了他臉上，大概是覺得手感好，還捏了捏。

她捏的時候沒用手指，而是攏著，用掌心來感受。

影山的臉滑滑的，肉也很彈，好好摸哦。

影山飛雄在她手覆上來的那一瞬間就僵住了，感覺很奇怪，但他還是乖乖彎著腰，任由萬里名對自己動手動腳。

她搓了好半天，一直到影山飛雄臉都紅了，才意猶未盡地鬆開手。

總算是報了早上的仇，萬里名指了指桌上的早餐：「快吃飯，牛奶待會兒要涼了。」

這個點也不知道該稱作是早餐還是午餐，不過家裡食材有限，她只弄了個三明治，待會兒肯定還得吃點東西才行。

影山飛雄吃東西的時候，臉頰會鼓起來，整個注意力都放在食物上，連唇邊粘了一圈牛奶都不知道。

受他影響，萬里名覺得這三明治好像稍微變好吃了一點。

在她觀察著影山飛雄的時候，他其實也有在悄悄觀察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