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的是,门随着他手指的触碰,竟然自己开了。
“怎么没锁?”
小杨皱着眉头:“不会有什么陷阱吧?”
“我看不会,”
李修远摇头:“现在还没有证据证明他是凶手,我们只是要带他回去调查一些事,你不要太紧张。”
他嘴里说着不要紧张,额头上却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他感到自己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几乎让他不能负荷。
终于要见面了。
然而随着门的打开,他听见了房间里一些奇怪的声音,似乎是有人在呻吟,或是哭泣。
李修远拦住管理员:“你在外面,不要进去。”
他和小杨互看一眼,同时冲进房间。
他们清楚地看见,卧室的床上躺着一个浑身□的男人,手脚都被束缚在床头柱上,他的嘴上被贴着胶布无法开口,□似乎被什么撕裂开,因为床单上有清楚的血的颜色。
意外的是,他不是兰泽。
李修远走上去一把撕掉他的胶布,口气急切:“兰泽在哪里。”
男人没有回答他,眼泪流了他一脸。
小杨连忙解着绳索:“发生什么事了?”
李修远在别的房间里搜寻了一遍,一目了然,根本没有兰泽的身影。
他回到卧室,小杨已经将男人扶躺下来:“你是年先生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这个样子?”
年益林说不出话,他不断失控地痛哭着,像被摧毁了所有的意志。
李修远看到摆放在床旁边的三脚架:“这是什么?有人拍照?”
“远哥,这些以后再问吧,我们先送他去医院。”
小杨将衣服披在哭泣的男人身上,抬头望着李修远。
李修远盯着男人看了一会:“先去医院再说。”
警车在道路上飞快地行驶,开过一座十字路口的天桥。
李修远扶着方向盘看着前方,他并不知道兰泽就站在他头顶的天桥上。
这是他们到现在为止最近的距离。
兰泽趴在天桥栏杆上望着下方,一辆警车从他眼前开过,而他并没有留意,他的目光注视着手里的那张光盘,阳光下光盘反射出美好的七色光弧,映出他眉目清秀的脸。
他双手握住光盘的两边将光盘掰断,再掰断,脆弱的光盘很快在他手中变成亮晶晶的碎片。
其实并不打算把那些不堪入目的画面传播出去,那是吓唬他的,他还没有真想毁了他,只要让他以为有把柄在外面就够了,好好享受提心吊胆惶恐不安的的感觉吧。
兰泽转身走下天桥,随手将手里的碎片扔进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