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这是半月来铺子的账本。”
屋外,春雷阵阵,阴雨蒙蒙,孟暄和给嘉润嘉朗放了两日假。
嘉朗不知跑去哪儿野了,嘉润闲不住,整理好沉香记这半月来的账本,递交给她。
“这些事交由你便好。”
孟暄和微微一笑,只在乎最后到她手里的银两有多少。她略微扫了一眼,半月来除去成本开支,以及店内伙计的银钱,净利润有十两。
孟暄和算了算,一月便是二十两,一年应在二百四十两左右。
她的生意刚刚起来,也没想着一步登天。对孟暄和而言,这般踏踏实实地便是最好了。
等再过几月,将谢凛送走后,她便要盘算退路了。她会离开汴京,去扬州或者临安定居。
开几个连锁铺子,养几只猫狗,悠闲惬意,自在逍遥的日子才是她的毕生所求。
“铺子赚的银钱,你们二人各拿两分吧。”
孟暄和瞧着尽心尽力地嘉润,开口说道。
他们兄弟各拿两分,与孟暄和便是五五开。
“公主殿下,嘉润嘉朗受之不起。”
嘉润闻言大吃一惊,急忙说道。
孟暄和抬手将他按回檀木凳上,“你们二人的用心我看在眼里,这是你们应得的。”
她笑了笑,如冰雪初融的刹那,夺走天地间所有光亮。
嘉润脸上泛起绯红涟漪,手不自觉地捏紧了衣襟。
“今晚你便寝在内阁里。”
孟暄和漫不经心地说道。每逢两三日,嘉润嘉朗便会宿在主殿内。
主殿内宽敞,不止一间阁房。他们都是异阁而眠,做戏给外人看罢了。
“好。”
嘉润明白,他从不过问孟暄和的任何事情,任何想法,只需一一照做即可。
但不知今日为何,他总觉着心如惊雷。而在孟暄和留他过夜后,又是一湖春水荡漾。他喉结动了动,将异样的情感咽下。
闲着无事,孟暄和便拿来棋盘与嘉润对弈。
“公主,嘉润不会下棋。”
嘉润面色红润,不太好意思地说道。他与嘉朗自幼生活贫苦,后来又学的乐计,阿谀奉承之术,自然触碰不到这样的事情。
“无妨,我们来下五子棋。”
孟暄和勾勾唇角,围棋她也不会。
“何为五子棋?”
嘉润没听说过,孟暄和简单给他讲解了下。玩法本不难,他听完便明白了。
到底没接触过棋,接下来的时间,孟暄和凭借着短视频上刷到的“小聪明阵法”
,将嘉润杀得片甲不留。
虽然是虐菜,孟暄和也玩得津津有味。直至府中的奴婢送来晚膳,二人才从棋局中脱身。
府中的下人们第一次瞧见孟暄和下棋,都似意无意地瞟了几眼。与围棋完全不同的棋盘在他们眼里称得上一片混乱,心里默默叹了口气。
“已经是春雷阵阵的时节了呢。”
孟暄和看了一眼窗外,是电闪雷鸣风雨交加的夜晚。
“这天气最是要注意保暖。”
嘉润微微一笑,拿来一件大袖替孟暄和披上。
孟暄和思绪飘忽,又想起了影像中的情节。
在影象里,谢凛经常遭到公主的鞭刑,尤其是在这样风雨交加的雷雨夜。
她心里又无端惦记起谢凛来,想了想,他中蛊的时候对鞭刑挺“喜欢”
的,现在应该不会害怕打雷吧。
孟暄和安慰着自己。
嘉润默不作声地看着她,她手里的筷子一直戳着米饭,却一口未动,食之无味心不在焉的小心思一览无遗。
“公主有心事吗?”
嘉润迟疑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口,明知不该他过问的。
“没有。”
孟暄和矢口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