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真是好手段,竟连绝迹已久的易容术也学会了,”
面对凤歧的嘲讽,季芜淡淡一笑,丝毫不放在心上。
将两人的模样装扮都变了一番后,季芜把早就备好的莲花灯递给凤歧,拉着人便出了门。
以往这个时候,主街上早就冷清了,因着花灯节,此时还有不少人流连在外。
季芜似是漫无目的的随意逛着,不知不觉两人走至沥江边,季芜将手中的莲花灯往江中一抛,反过头来看着凤歧,眸中星芒点点,霎时动人,“姑姑,你可有愿望要说与神佛听的?”
没有理会季芜,凤歧紧跟着季芜把花灯往江水中一抛,
湍急的水流载着数朵花灯前行,打旋,很快就消失在夜幕中。
季芜不气不恼,看着远处,自顾自说道,“姑姑,我猜这江中的数朵花灯中,定有很多朵许下了天下太平的愿望,”
顿了顿,季芜似是自嘲一笑,接着道,“你看见远处孤山岭下那片田地没有,那是长郸城外少有的能耕作的土地,可因为要开战了,周军便把快要熟的麦子都给拔了,”
凤歧心中松动,悄无声息的叹了一声,“大争之世,时局如此,人力不可改,”
听到凤歧的回答,季芜话锋一转,声音低了下来,贴在凤歧耳边道,“姑姑,你是可定天下之才,为何要局限在周国的那个蠢材身上呢?”
“放肆,你在周土,辱周国君,莫真有完全把握可以全身而退,”
“姑姑,我都还未指明是谁,你如此气急败坏做什么?莫不是自己早就知道?”
凤苟天性软弱,不辨是非,易信馋臣之言…这些凤歧都知道。
但有不少忠良正值的大臣辅佐,凤歧相信,凤苟总有一日能成长为一个合格的帝王。
“周行仁政,我朝陛下心地宽仁良善,其他的好生教化便是,”
凤歧深吸几口气,才缓缓开口。
“宽仁良善?”
季芜轻嗤一声,不再言语。
长郸是久经风霜的军事古城,都会备有以供各种需要的地下暗道。
季芜一行人在下半夜时,领着凤歧进了一条暗道。
本以为是准备出城,行至尽头时,凤歧现竟是一处小耳室,外头的谈话声清晰传来。
“高易觉这个老东西以为有皇姐撑腰,便处处都来打朕的脸,朕才是皇帝,总有一天,朕要将他五马分尸!”
“陛下,莫要动怒,这一切的根源可都在长公主身上,这次秦来势汹汹,臣以为……”
这两道声音,凤歧都万分熟悉。
一道是凤苟,一道是自己给凤苟挑的侍读,尚书家的儿子赵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