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景行没理他,继续拿药油揉搓着他的伤口,之前没仔细看过,现在因抹药看到他身上纵横交错的老旧疤痕,蔺景行突然对他的过去感到好奇,曾经听傅瑾妍说过,傅家对他要求极为严格,21岁在国外毕业后就去了部队历练,一待就是五年。
雪鹰突击队,这个名号一直是所有军人心中最神圣的存在,据说里面的队员执行的每一场任务都是绝密,而且执行任务的过程中几乎是九死一生,所以选拔极其严格,而训练也相当苛刻,曾经流传着这样一句话“雪鹰的雪是昆仑山上的雪,雪鹰的鹰是地狱下的鹰,宁可多当一年兵,不在雪鹰住一天。”
“你在雪鹰的时候苦吗?”
蔺景行脱口而出。
傅谨之趴在床上脸埋进枕头里,声音沉闷的笑着,他抬起头来问道:“想知道?”
蔺景行期待的看着他。
“不告诉你。”
傅谨之动起了逗弄她的心思。
蔺景行脸色由晴转阴,然后抹了一把药油使劲的在他身上揉搓起来,傅谨之叫唤的如杀猪般,不知道是真疼还是假疼。
待搓完药,帮他把衣服穿好,外面响起了敲门声,蔺景行打开门,只见王妈拿着几盒药和一杯水说道:“少夫人,这是感冒药和水,刚才少爷让去给您准备的,叶管家让人重新去买的,所以时间长了点,少夫人别见怪。”
“哦,谢谢,辛苦。”
蔺景行客气的接过感谢道。
“少夫人您休息,我下去了。”
王妈送完东西转身就走了。
“快把药吃了,感冒不要加重了。”
傅谨之走了过来,拿过她手里的药盒打开倒出几粒药片递了过去。
蔺景行听话的接过,放进嘴里喝水吞服进去。
“你什么时候让王妈准备的药?”
蔺景行记得从进门傅谨之就开始挨骂挨打,然后上楼自己给他涂药,没见他交代佣人。
“刚下车的时候让叶管家准备的。”
傅谨之拉着蔺景行的手来到床边,蔺景行躺在床上,傅谨之则趴在她身边,搂着她的腰,嗅着她身上的清香向她讲述着雪鹰突击队里的故事。
“雪鹰突击队号称最严酷的特种部队,那里的训练并不像普通部队一样统一训练,是根据每个人的体能制定相应的训练目标,每天的目标都是接近每个人的极限,每天加一点每天加一点,直到不能再加,这时候就开始测评,达到最低标准则继续留下,达不到则淘汰。”
傅谨之充满磁性的声音在蔺景行耳边回荡着。
“小的时候刚开始会走路我爷爷就让我大伯隔三岔五的带我去部队溜达,等到了5岁开始,每到寒暑假老爷子就把我扔给大伯去部队训练,因为大伯家就一个女儿,所以全家就练我一个人,这一练就练到了18岁出国留学,国外的学习是按学分计算,不管你用几年,修满学分就可以毕业,所以我只用了三年时间就读完本硕回来了。”
“一回来,我就主动去了雪鹰突击队,因为从小就听说过,所以最大的梦想就是有一天能加入。”
说到这儿,蔺景行从傅谨之眼里看到了对过往的怀念。
“因为从小在部队里待着,所以刚入伍时新兵体能训练我就是最强的,当时我目中无人,谁都不放在眼里,直到有一天,分班我遇到了我的班长,因为我不服他的管教被他打趴在地上爬不起来,从那以后我的目标就是打败他,每天都刻苦的训练,每天都在越自己的极限。”
“后来呢,你打败他了吗?”
由于吃了感冒药,再加上傅谨之磁性的声音,蔺景行两只眼皮打架,昏昏欲睡。
“没有。”
一声落寞夹杂着惋惜声传入蔺景行的耳中。
“唉,原来你也有被打趴下的时候。”
蔺景行含糊不清的说了句后陷入了睡眠之中。
“他牺牲了。”
傅谨之的手轻轻的梳理着蔺景行的头,在她额头落下一吻,慢慢闭上眼睛与她一同睡去,胸口的震颤却迟迟无法缓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