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指尖被她柔弱无骨的小手慢慢牵住,见他长时间坐着并没有动作,复又轻轻摇了摇。
动作幅度很小,几乎快要察觉不到。
傅羡之只觉得心头那股烦闷郁气稍稍纾解了些许。
捏了个诀,一杯温热的清茶落在了他的手中。
将她扶起了些,清茶刚喂她喝了一口,当即便皱紧了秀气的眉。
巴掌大的鹅蛋脸皱着,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
扭头就吧唧一下缩进了傅羡之的怀里。
闷闷的嗓音带着几分控诉:“为什么不喂我蜂蜜水!这茶这么苦,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傅羡之:“……”
气息微微不稳了些。
某种不知名的情绪在他心中反复翻搅,但最终他闭了眼,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来。
不由分说地把一个劲地往他怀里钻的白暖暖擒住,抬起了她的下颌,逼迫着她与自己对视。
眸色阴鸷,淡色的唇轻启:“宋清暖,你还挺会恃宠生娇?”
说着,就把那盏清茶递到了她的唇边,语声中满是不容置喙:“喝。”
清茶泛着苦味,白暖暖喝不习惯,脑子又还头疼欲裂。
勉强喝完了一盏,转了个身就把傅羡之给抛弃了,投入了温暖的锦被中。
傅羡之长眉微折。
*
翌日,天光大亮。
白暖暖满脸怨气地坐起,扭头盯着几乎要占据她整个枕头的雪色狐狸。
毛茸茸蓬松的大尾巴被它拿着垫着爪子,狐狸脑袋一歪,堂而皇之的就扒拉着秀枕。
见着白暖暖虎视眈眈盯着自己,雪色狐狸连忙冲她叫了一声。
叫声很夹。
这也是白暖暖第一次在一只狐狸的脸上看出了“讨好”
两个字。
可是!
起早的怨气难能是叫两声就能好的!
白暖暖面无表情地盯着它,警告:“从我的床上滚下去,给你三秒钟。一。”
像是真的怕她会生气,雪色狐狸爪子一撑便从床榻上跳了下去。
满脸委屈地蹲坐在地上,看着白暖暖。
作为一个药修,天生就受各种花草鸟兽的白暖暖并没有一丝丝的同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