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是何清寒,躲在暗处中的傅羡之也定定地看着她。
傅羡之眉心微拢,有些困惑。
她在犹豫什么?
风声呼啸,“硕硕”
地打在了窗棂处,出渗人的响声。
何清寒的耐心即将告罄,再次出声加大了诱惑:“侯夫人身子之弱怕是师姐身为药修也于事无补,若我肯愿将能医治的绛珠草双手奉上呢?”
曲起食指,白暖暖捏着手心的绣帕子,慢慢地擦拭去手心的濡湿。
真是不巧。
这绛珠草,傅羡之曾送了她一株。
如鸦羽般的长睫眨了眨,白暖暖作势艰难抉择后,才道:“除此之外,这件事结束后,我要你的盛妖壶。”
“师姐要盛妖壶何用?”
一念之间,何清寒的脑中便瞬时闪过无数种猜想,多年来缜密布局让他不愿将事情脱离开自己的掌控。
“盛妖壶需得金丹以上修为的弟子才能驱使,再者师姐现下是个药修……”
“何须这般多话?”
白暖暖面露不满,径直便站了起来,将那牢狱的门向外打开,“既谈不拢,五师弟便离开吧。”
这语声清淡,透着些客气的疏离,再不似记忆中那般温和可亲的细语柔声。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这声“五师弟”
给唤得晃了晃神,又或是脑海中一闪而过幼时记忆,何清寒的情绪沉了下去。
“全依师姐所言。”
他回声,一锤定音。
起身拱手作揖,白暖暖察觉到他的动作,特意侧开身去,避开了他这一举动。
一瞬间,何清寒如鲠在喉。
直到身后传来重新落锁的声音,白暖暖这才松了口气,甫一转过身,便瞧见那傅羡之稳坐于高之上。
对着何清寒特意送来的物什一阵挑拣,满脸的不耐。
指尖窜出一道神火,他想给烧了。
白暖暖赶忙伸手给他拦了下来,不出所料地换来傅羡之的神情不悦。
“如今的五师弟可是想把所有的事端都往你身上揽,你现在这么冲动鲁莽,可不就是给他递把柄吗?”
她动作急,身子大半的力量都落在了傅羡之的身上。
后者不晃不偏,目光却是极为隐晦地在她与自己交叠的手上扫视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