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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节 阿喜（第1页）

我是班里的「玩物」。

祁觉生捉弄我时，现了我身上的红痕。

他骤然松了手辱我「你这种女人，狗都瞧不上」。

却在放学后潜进我家踢断了我爹的腿。

「汪汪汪，小狗会保护你。」

1

我没见过妈妈。

邻居说，我一生下来她就跟别人跑了。

所以我是个野种。

我想见妈妈。

电视里说，不听话的孩子就会被妈妈打。

所以我变得不听话。

可我还是没见到妈妈，却换来一身伤痕。

2

家里有把椅子，是为我准备的。

我爹又粗又长的戒尺，就放在那把椅子上。

当然，它也会落在我身上。

我忍着不认错，却还是眼前模糊。

木戒尺砸在我身上的时候，我还能闻到烟酒交杂的、男人身上的臭味。

他声音沙哑，像极了我小时候追着他去见到的他拿着牌九嘶吼的样子。

我不想叫他爸爸。

「你个赔钱货知道错了没？」

我一声不吭。

他觉得晦气，左不过是因为今天请家长耽误他赌牌。

撒了气便在家里翻箱倒柜，找到个不知是谁留下的镯子以后又甩手出门。

我支撑不住。

被哥哥接住的时候，我抓了抓他的衣袖。

「不听话，可是妈妈没有回来。」

哥哥的手顿了顿。

「等你变成全校第一，妈妈就回来了。」

我开始大哭挣扎。

哥哥的轮椅倒了。

他没有再扶起我。

3

我没有变成第一。

却因为开始学习变成了全班的「玩物」。

在我们县城这个破烂高中，学习就是原罪。

最开始受欺负的是那个年级第二的女孩子，叫李亚男。

她家穷，比我家还穷。

家里早就不想让她读书了，但老师很坚持。

留级也要让她读。

她比我们大两岁，自然是被嫌弃的那个。

班里有个小胖子，一呼百应。

因为李亚男长得不好看，还不给他抄作业，所以他很生气。

把李亚男欺负得头都抬不起来。

被墨水染过的水杯，被塞满蟑螂的书包。

她很坚强，从来也不哭。

却在我拦在她身前的时候掉了眼泪。

我尴尬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从小到大我都不敢哭，因为没人安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