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活该。”
弗拉戈索在它栖身的木条上绕了一圈,把脑袋转到另一边不去看他,“就没有其他值得信赖的人了?”
“……这件事怎么能告诉其他人?”
特休斯愁云惨雾地说,“要是让其他人知道伏地魔大人当第三者这回事,我的命还要不要了?”
“你现在也没比死了好多少。”
弗拉戈索冷静地评价。
“真是谢谢你了,”
特休斯平躺到床上,两眼直勾勾地看着头顶的天花板,“有时候对我说两句好话也不违法的。”
“那祝你找到合适的消遣。”
弗拉戈索用有点勉强的语气说。
“谢谢你,我觉得会的。”
特休斯满意地闭上了眼。
因为身心俱疲,他很快就入睡了。
其实他不是很喜欢睡觉,放松意识、沉入全然黑暗的感觉很差,他偶尔会有一种自己是个处于一个墓穴中的生者的错觉——并常常因此而惊醒。
埋葬他的人是他自己,这处墓穴也是他自己,醒过来之后,他所拥有的仍只有他自己。
这种孤独感驱使着他追逐盛大的演出,并在夜晚格外强烈地侵袭而来。
他情愿自己会做梦,但他很少梦到什么,这无疑是不太幸运的事。
所以,当他再一次睁开眼,看到一个陌生的年轻巫师正跌跌撞撞地走向水边,而他们的头顶是高大的岩石洞穴时,还以为是他闭眼的这段时间生了什么。
但他尝试着挪动了一下身体之后,立刻明白了过来。
这是他交给伏地魔的那件魂器被人触碰之后,向他自己共享的感官。
他看到一个矮小的家养妖精伸出手抓向这边。
在接触的同时,他的魂器短暂地接管了那个家养小精灵的身体,在那个年轻的巫师接触到水面之前将他拉了回来。
然后他将魂器的本体放进那个年轻巫师的手中,从对方的身体里汲取魔力,同时放弃了对那只小精灵的控制。
——克利切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个从一面银制小镜子里升起的、拥有着一半近似于实体的半身的人。
这是个留着长、长得很漂亮的人。
“你好,小妖精。”
特休斯说,“你为什么来到这里?”
克利切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你和那个黑魔王是一伙的!”
“当然,不然我也不会在这里。”
特休斯很自然地回答了它,“但刚刚是我把这个企图将我带走的家伙拉回来的,不然他就要被淹死了。”
“少爷…少爷!”
克利切急切地呼唤起手中攥着一只魂器,已经失去意识的雷古勒斯,又狠狠地看向了这个只有一半身躯的家伙,“你对少爷做了什么?”
“让他暂时失去了意识,毕竟我想要像这样对你说话,也需要一点能量。”
特休斯平静地说,“放心吧,现在就害死他对我没有好处……我的职责是搞清楚他怎么找来这里、又是为什么要来到这里。在这之前,我不会夺走他的性命。”
“我不会告诉你的!”
克利切尖声说,“我会带着少爷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