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天边开车,边摇头。
“反正不管怎么说,你这小武士头还挺配你,一副要重傍富婆的小白脸儿样。”
郁景无奈地扯了扯嘴角,她大学时候吃过一个小明星给的软饭,周向云和盛天是唯二的两个知情人。但严格意义来说,现在他应该是那个唯一了。
那时候警校里除了训练就是训练,无聊得紧。她家庭情况复杂,学费国家掏,生活费就要自己课余时间去赚。她大街上发过传单,茶餐厅端过盘子,后来在学校后门一家小酒吧里当酒保学徒,有一天路见不平救了个混血大美女,后来才发现那大美女是个十八线的小演员,她还愿意付费“委身”
。
每周六,微信响了就逃寝。微信没动静,就该干嘛干嘛去。
她们就这么保持了两年若即若离的关系,直到猛虎特战队来她们学校选拔,他们铁三角被选上后,两人便默契地选择相忘于江湖。
“说真的,你既然回了国,就没打算和那小明星再续前缘?”
盛天的手指随着音乐的鼓点在有节奏的敲打方向盘,问完了话才转过头看她一眼。
“续个屁。”
郁景白他一眼。
“…”
盛天挪了挪屁股,不信邪地继续道:“人家那时候对你多好啊,死贵的球鞋,说买就买,又怕你在学校吃得不好,每次回来都给你带一大堆水果零食。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郁景扭过头,不知是嫌车里的音乐吵还是盛天叭叭的烦人,她默默抬手关了空调,又立刻开了自己那侧的车窗。
窗外闷热,空气中还带着学校附近小餐馆儿传来的饭菜香气。
有个穿校服的高中生骑车从他们车边经过,带起一阵名为青春的风。
—
停好车后,盛天领她去了个高端私房菜馆。纯黑色的招牌上,右下角有两个特别小的白字:私房,非常直白纯粹。
隐私性很好,会员制,没有介绍人便不能进门。
当底层人民还在温饱线上挣扎时,上面的商家已经开始反过来挑剔顾客了。
郁景显然不是上流人,对此种餐厅做法自然不敢苟同。
外头的招牌简单,没想到里头却又别有洞天。
各种油画艺术品潮玩随意地挂在墙上;堆在门边。挑高的大厅内却矗立了一棵真正的古树,此刻正枝繁叶茂着,上头挂满了红线绑好的铜钱,本土
传统与当代潮流的结合,专门突出几分不伦不类的“贵”
字。
他们跟着自称管家的服务人士进了包厢,发现里头已坐了一位女士。
她穿纯白色西服套装,三十几岁的模样,妆容精致,正皱着眉头认真地与电话那端的人理论。
“这都是今年第几次了?开盘前说私密性好物业负责,搬进来以后这都让人闯了多少回了?这次能躲在楼梯间呆一夜,下次是不是还要撬门进我们家里呀?”
“得,你这话也和我说了不少次了,你自己没记性吗?”
那位女士看见他俩出现,立刻抱歉地指指手机,又站起身捂着话筒出了包厢的门,经过郁景的时候,特意仰起头看了看她的脸。
盛天扯郁景落座,“我新交的女朋友,是个经纪人,正好她手底下有个流量小花缺个武力爆表的女保镖,我马上就想到待业的你了。”
郁景抬眉,“这姐看着比你得大上不少吧?”
盛天瞪她一眼:“不是你说的吗?谈恋爱必须要找姐姐。先不说这个,”
盛天拍拍她的肩膀:“那小花刚参演一个电影,一番女主,票房累积这个数。”
盛天夸张地表情向她伸出三个指头。
“三亿?”
“再加一个零。”
听起来是很厉害,她还记得李芷曾面试过好几次电影的小角色,每次都惨兮兮地落选。落选后,周六晚就成了观影会,她们躺在床上什么也不做,只熬夜抱在一起看高分电影。她困得睁不开眼,李芷就故意把她吻醒。
郁景摇摇头,收回大白天不该有的想象,问起正事。“她叫什么?多大了?”
“易蓝因,看着挺年轻的,但资历摆在这儿了,可能比咱们大个两三岁吧,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