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欣神色自若,巧舌如簧,撇清干系。而徐昊轩察觉,她已改口称其为“徐府正”
。
徐昊轩故作不解,缓缓道:"海大山私阅政事房奏折与军情,声称遵照太后旨意。因此,本官下令处决,以戒将来,有何不妥?"
"窥视奏折与军情,等同叛国,当诛九族。海大山无后顾之忧,妄图拖太后下水,说不定,他正是他人安插的奸细,意在加害太后。"
"斩草除根,以防微杜渐,何错之有?"
徐昊轩摊开双手,一脸无辜,刻意对云欣言道,"太后不该感激我吗?如今只牺牲一个海大山,若证实其所言非虚,恐太后您将面临灭族之灾。"
云欣咬牙切齿,恨不能立时撕下徐昊轩一块肉来。
这分明是赤裸裸的威胁,事后还想让她感恩戴德?
"徐昊轩,你这逆臣贼子,怎不自行了断?你若亡,哀家方能心存感激。"
"息怒,息怒,怒伤肝,无人替。"
云欣暗自宽慰,纤手轻拍胸口,波澜微起,引得徐昊轩目光紧锁。
"镇远王,你先行退下吧。"
云欣言罢,武世宗连忙恭敬行礼,不敢有丝毫异议。
于他而言,云欣是唯一的依仗,自然唯命是从,不敢有半点质疑。
“来吧,直言无讳可好!”
云欣心中已然明了,这位徐昊轩显然非达到目的不肯罢休。当下之计,唯有与他周旋,讨价还价。
徐昊轩面带诡谲之色,目光深深锁定了云欣。
“太后此言差矣,无论女帝陛下、赵宰相,抑或尊父云太傅,众人所望,皆为大乾昌盛,岂非同此心?”
“既如此,何不让尊父稍敛锋芒,转而鼎力支持陛下呢?”
云太傅云山,清流派系之首脑,亦是武梦云等皇族贵胄之师,朝堂之上,其言自是分量十足。与赵通不同,云山素以清廉正直自持,然背后行径,实则与赵通无二。
“朝堂之事,哀家无意干涉,后宫不干政,君之所言,铭记于心。适才正义凛然,此刻却又言条件,何解?”
“嘿嘿,真若不干政,又怎会消息灵通,朝堂风吹草动,皆了如指掌?”
徐昊轩早有筹谋。云欣虽贵为太后,却与武梦云无血脉相连。
昔日先帝崩殂,云、赵两家拥立武梦云,无非视其易于操控。
谁料,时至今日,武梦云心机深沉,胸藏丘壑。
众人皆以为徐昊轩乃赵通手中之剑,殊不知武梦云早已在徐昊轩身上布下暗棋。
“你究竟意欲何为?”
被一语道破,云欣索性卸下伪装。
“何为?但愿太后能让我随时掌握云家动向!”
“绝无可能!”
云欣断然拒绝。
“如此,我只好将一切如实禀报陛下与宰相大人了。”
言毕,徐昊轩不再赘言,起身欲去。
“且慢!”
未料徐昊轩竟要径直离开,云欣一时急切。
“口头承诺,我可以给你,但我云家利益,不容有损!”
“太后此言差矣,吾辈共谋国事,何来损益之分?”
一语双关,堵得云欣哑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