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信你才有鬼,你这老滑头,狡猾得很!”
徐昊轩不屑地瞥了朱景生一眼,让后者如鲠在喉,怒而不发。
“徐昊轩,老夫警告你,勿要阻碍本官查案!否则……”
“否则就是把我一同投入刑部大牢,严刑逼供,让我也承认杀了雍王爷,最终以‘真相大白’之名,皆大欢喜收场,是也不是?”
徐昊轩字句如刀,锋利无比。
朱景生哑口无言,因为徐昊轩所言并非全无道理。
当今刑部,确是以严苛手段震慑人心。
虽对徐昊轩的手段心存忌惮,但此乃千载难逢的机会,若被徐昊轩破坏,一旦太傅云山追究下来,自己恐难逃其咎!
想到此处,朱景生强压怒火,耐着性子问道:“徐大人,你究竟意欲何为?”
徐昊轩注视着他,突然伸手轻拍其肩,令朱景生惊退一步,戒备道:“徐昊轩,你有何企图?”
徐昊轩呵呵一笑,解释道:“朱大人勿要多虑,我无意为难。不如我们各退一步,如何?
“雍王爷的遗体你带走,但罗大人必须留下。”
此言一出,朱景生当即反对。
雍王爷的遗体与罗永恩,二者缺一不可。若罗永恩不认罪,此案便无法将罗永恩牵扯其中!
“徐大人!”
朱景生焦急万分,声音里带着几分迫切,“我明白你与雍王爷之间的私人恩怨颇深,但此时此刻,还望你能以大局为重。圣上龙颜大怒,若再僵持不下,只怕最终两败俱伤。”
徐昊轩嘴角一勾,满不在乎地道:“少来这套唬人的把戏!若圣上真动了雷霆之怒,我这颗脑袋早就不在脖子上了。”
“那我还能站在这里与你讨价还价不成?”
朱景生一愣,显然没料到徐昊轩不吃这一套,不禁有些恼火:“徐昊轩,你这是胡搅蛮缠!”
徐昊轩耸耸肩,一脸无辜:“我可有说错?既然是公事公办,刑部的手段我自然不便插手。”
朱景生气得脸色铁青:“我这是奉旨行事!”
徐昊轩挑了挑眉,语带挑衅:“哦?那我是否也能上奏圣上,请求将你革职查办?意下如何?”
朱景生瞪大眼睛,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放肆!”
徐昊轩摊开双手,故作不解:“朱大人,我何来放肆之说?身为府正,我有职责监督此案,与刑部的权限并不冲突。”
“徐昊轩,你别给脸不要脸!”
朱景生咬牙切齿。
徐昊轩挥袖一甩,正色道:“我乃大乾府正,对此案有权过问!”
面对徐昊轩的强硬态度,朱景生无奈之下,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好,本官答应你的要求。”
徐昊轩立刻笑逐颜开,拍了拍朱景生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模样:“这就对了嘛,大家和和气气,岂不美哉?”
“奸商!离我远点!”
朱景生丢下这句话,愤然离去,心中暗自嘀咕,不明白徐昊轩为何如此狡猾,生怕再多说两句,自己都要被他绕进去。
不久后,雍王爷的牢房也被清空,一切归于平静,静得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徐府正,其实我并不惧怕他们的审讯,身正不怕影子斜。”
罗永恩眉头紧锁,对于徐昊轩的帮助感到既感激又不安。
徐昊轩宽慰道:“无妨,不过是举手之劳,罗大人不必挂怀。”
罗永恩拱手致谢:“徐大人,是我连累了你,往后你可要多加小心。”
徐昊轩转身望向窗外的夜空,笑道:“放心,我虽不好学,却也不失明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