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然地接受了太子殿下倒酒的行为。
要知道,太子可是高高在上的储君,就算扎营在外,没带婢女随军,也断然轮不到堂堂太子像个仆人似的倒酒。
太子却笑了,觉得这是苏炎将他当成了自己人,所以才如此坦然接受他这个太子殿下的倒酒。
呵呵呵。
若是太子殿下再多接触苏炎几年,了解苏炎,哪里还能笑得出来哭还差不多。
苏老夫人和苏夫人全都知道,苏炎从来都不是一个狂妄自大的人,为人特别本分,绝对恪守君臣之礼,若是当真敬重太子殿下为主子的话,无论人前还是人后,也无论太子殿下有多器重自己,对自己多好,苏炎都绝不可能做出任由太子殿下给自己倒酒的狂妄之事。
眼下苏炎接受了,只能说苏炎已经弃了太子殿下,再不视之为主子,而是仆人似的,可以作践。
喝完一杯,再倒第二杯时,苏炎故意洒了酒。
“哎呀,你衣裳都湿了。”
太子殿下惊呼。
苏炎用手弹了弹自己的袍摆,无所谓道“没事,不过是一点酒渍,无伤大雅。来,太子殿下,下官敬您一杯。”
话音未落,苏炎似乎无意间扫过了自己腰间的护身符,然后大惊失色,酒也不敬了,慌忙搁下酒杯,双手在在衣袍上蹭干净了酒渍,然后才忙不迭解下护身符,捧在掌心里,宝贝似的心疼极了。
只见上头零星地沾了几点酒渍。
太子殿下顺眼望去,顿觉这个护身符很眼熟,小小巧巧,似乎与他自个腰间所佩的类似。随即明白过来是林真真送的,内心一阵不舒服,但很快将那阵不适压了下去,故作轻松安慰苏炎道
“没关系,污染的不多,回头让他们洗干净就是。”
苏炎不接话,左手握着护身符,右手用帕子轻轻地擦了又擦,擦了又擦,双眸中是无尽的柔情,仿佛手中擦着的不是护身符,而是他的心,他的命一般。手指,那般小心翼翼擦拭,动作柔之又柔,好似触碰的不是护身符,而是妙龄姑娘的冰肌玉肤,万般珍惜。
这眼神,这动作,这所有的柔情,无声胜有声
无一不向太子殿下送了一个信号,那就是,他和未婚妻林真真感情好得很。
太子殿下立马心中闷。
苏炎自然感觉到了,然后故意再喃喃自语来了一句“真真,对不住啊,炎哥哥不小心弄脏了,你可千万别再嘟嘴脾气哦。”
听到这话,太子殿下脑海中立马浮现,苏炎捧着护身符道歉,林真真骄横地一撅嘴。
多么郎情妾意的画面啊,刺激得太子殿下胸中如被锥子狠狠扎了。
然后苏炎悄然抬头望向太子殿下,一寸寸欣赏着太子殿下心中憋闷,却不敢出来,还得面对自己强颜欢笑的苦逼样。
欣赏够了。
苏炎宝贝似的捧着护身符,嘴里抱歉道“对不住,太子殿下,我家未婚妻实在是太宝贝她自个送的东西,临行前,千叮咛,万嘱咐,要我务必妥善保管,说是她一针一线熬夜现缝的,累了她个半死。要是脏污了一点,就要拧我耳朵不干的。”
说吧,苏炎以立马要清洗为由,朝太子殿下告辞。
苏炎一走,帐篷里的太子殿下立马面如黑锅,心中妒意焚烧,那个煎熬至极哟,这个夜晚是甭想睡着了。
帐篷外,行走在月色下的苏炎,手中捏紧了护身符,微微抬眸望向月亮,眸光中闪过一丝讥笑。
回到帐篷里,苏炎随手将护身符丢弃在臭袜子、臭鞋堆里。
林国公府,二房。
红日太阳高高照,枝头上的桃花都嫌日头太毒辣,晒得它们都蔫吧了,海棠院里的小姑娘还赖在被窝里,睡得脸蛋红扑扑的呢。
“咱家姑娘这几日心情好,睡眠越多了起来,就没几日能吃上早饭的。”
碧岚站在珠帘外,瞅了瞅还在好睡的林灼灼,摇着头朝碧青笑。
碧青抿唇一笑,歪着小脑袋道“还是咱们姑娘有福气,投生在郡主肚子里,命好。”
可不是命好么,睡到日上三竿,郡主也不嫌弃,任由姑娘睡。
不像大房的二姑娘,每日都被大夫人姜氏督促早起,哪一天晚了,就得埋怨个半个时辰,喋喋不休的。
“哎,碧岚姐姐,你说二姑娘起那般早干什么,不会是做一堆针线活,要拿到外头的针线铺子里去卖吧”
碧青疑惑这个很久了,拉着碧岚来到走廊,悄俏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