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玉疏和越明初點頭,盤腿坐下,認真觀看墨色小人。
躺在地上的齊修長嘆一聲,對著天翻了個白眼,只覺得離譜:僅僅看一遍,就能全記住,這也就罷了;竟然還要立即對練?
經過這些時日,他才意識到,自己跟秋玉疏和越明初兩人,根本不在一條水平線上。
天之驕子和普通人之間的差距,宛如無邊無際的東海,看都看不見邊界,更別提追趕了。
還是躺著好。
一炷香後,墨色小人演練完畢,化為墨跡,落回書中。
封永晝道:「你們可再吸納溫習片刻……」
秋玉疏站起身:「不用了。」
越明初幾乎是同時起身。
秋玉疏看著他,好心道:「沒事,你可以多記一會兒,我等著。」
越明初回答:「我記好了。」
封永晝似乎是早有所料,沒有太驚訝。
秋玉疏卻覺得十分詫異。
她之所以能記這麼快,是因為上一世看那槍修練過槍;興致來時,她也會跟著比劃幾下。
因而,對於槍術的基礎招式,她是很熟悉的。
但越明初這傢伙……
如果他不曾接觸過槍術,竟然也能記這麼快?
她不服氣地蹙眉:「你之前練過槍術?」
越明初搖頭:「沒有。」
秋玉疏瞪著他:「那你看別人練過?」
越明初再次老老實實地搖頭:「沒有。」
秋玉疏不甘心地悶哼一聲,用腳勾起地上的青竹,伸手接住,朝著切磋的地方走去。
越明初撿起青竹,跟了上去。
封永晝將書放下,饒有興致地準備觀戰。
齊修一個鯉魚打挺,翻身坐起。
菜雞互啄的越枝枝和江子湛也收了劍,坐到齊修身邊,並從清光戒中拿出水果瓜子,闊綽地擺了一地。
秋玉疏單手持竹,已經擺好架勢,待得越明初站定,她就握著青竹刺擊上去。
其勢如海上巨浪,一點都不留情。
「媽呀,阿娘這麼狠的麼?」江子湛一驚,舌頭一亂,將瓜子殼吞下,卻把瓜子仁吐掉。
他一臉痛苦地咽下瓜子殼,梗著脖子問:「阿初最近是不是惹了我阿娘啊?我感覺他總是被針對。他前天做的那個紅燒牛肉,我覺得挺好吃,阿娘非說太咸了。」
越枝枝苦惱地摸了摸臉:「可兄長不曾惹過玉疏啊?」
江子湛撇嘴,仔仔細細地越枝枝分析:「誰知道他背地裡幹了什麼啊。你看,我阿娘對我們幾個,都還算客氣,嘴上和手上都會留幾分情面。但是對阿初,那可是十分地差,罵他罵得最厲害,練劍也是把他打得最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