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跳快得整个人都跟着轻轻颤抖了起来,“江释然,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你快点放开我。”
江释然伸手荡在我的脸颊,低声说道:“晓冬,其实我……真的很想你。”
刚刚是心跳飞快,而现在,保守点说:我的心脏几乎停止跳动了。
“我做梦都在想你现在的样子,那天我在渡口看到你的时候,我很怕你不理我……”
眼前的江释然虽然还有年少时的轮廓,可是对我来说,始终还是有一种陌生的违和感。他是我记忆中的那个人,可是却又不像,哪里不像,我又说不上来。
或许是因为记忆中的江释然从来不会跟我说这种肉麻的情话,从来都不会。
就在江释然低头快要吻上我的唇的时候,我奋力将他推开,“想我?想我你早干什么去了?这些年你去了哪里干了什么,我全都不知道!你为什么不声不响地离开,又一声不响地突然回来?你也一个字都没有提。难道你当我还是以前那个因为你一句话可以笑、也因为你一句话可以哭的无知少女吗?”
我转身开门,江释然没有拦我。我摔门离去,又将自己关回房间,突然间便开始懊恼自己刚刚那么激动的反应,这样子,是不是更加显得我没有将过去好好地忘记呢?
又是一夜无眠,直到天朦朦亮才睡了过去。
第二天,我是被奶奶的高分贝嗓音从床上震下来的。
“阮晓冬,我数三声,快点给我下楼!”
我连滚带爬地从二楼飞奔到院子里,赔着笑问:“奶奶,您怎么这么早啊?”
奶奶站在院子正中,眼神凛冽地望着我。我心有些发虚,并且在心里使劲回想自已到底又做了什么得罪她老人家的事情。
奶奶是我们家主心骨,全家都惧怕他,包括我那常年神情严肃的老爸,更别说我那一辈子低声细语的娘亲了。
奶奶平时都是跟我们住在一起,就是偶尔嫌我们吵闹时才会去二叔家小住。二叔家的独生女在外地念书,平时就老两口在家,所以奶奶觉得那里比较清静。
奶奶瞪着我,“晓冬,我跟你说多少回了,少跟那个贱女人说话,你怎么总把我的话当耳旁风?”
奶奶口中的‘贱女人’就是丽华姨,全村的女性都讨厌她,包括我这位快八十岁的奶奶。
“我也没怎么跟她说话。”
我小声嘟囔着。
奶奶声音跟着拔高,“你说你一个未婚大姑娘天天跟那种女人混在一起,她能教你什么好?”
我连忙狗腿一般抱着奶奶的胳膊,“奶奶您说得对,我以后再也不理她了,其实我现在也没怎么理她。”
奶奶神色缓和了一些,不过还是斜着眼睛望向我,“那我怎么听说你昨天又去帮她说话,田梅都告诉我了。”
我嘿嘿赔笑,“大嫂让我去打酱油,我只是路过,路过而已……”
奶奶突然又严肃了起来,“那我问你个事,你给我老实交待。”
我忙咧嘴示好,“我保证不敢有任何隐瞒。”
奶奶望着我突然神秘地说:“昨天一直跟你在一起的小子是什么人?”
我顿时觉得压力山大,一个个村民就像一个个小型喇叭,不消一刻钟便能将我的行踪准确地传到奶奶的耳朵里。就像我高中跟江释然偷偷恋爱时想亲个嘴都压根找不到地方一样。
“奶奶,那只是我一个中学的同学而已。”
我尽量用平淡的语气跟奶奶解释。
奶奶明显不信,“我可听田梅说了,昨天她不小心挠到你,那小子一下子就把她揪到一边,连田梅的手腕都被他捏红了,今天一早她特意把手给我瞧了,她还说那小子紧张你紧张得要命。”
田梅还真能夸张。
我正苦苦思索如何跟奶奶好好解释的时候,江释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下楼走到了我身后,微笑着说了一声“奶奶早”
。
我跟奶奶同时怔住,奶奶愣了半晌,突然用郑重且不可思议地语气开口询问:“你……跟我们晓冬……睡在一起了?”
作者有话要说:坏笑今天看到了萧萧姑娘长评,顿时亢奋了,好,从今天开始,我日更!!!!再冷清我都日更!!!
☆、浮村“奸人”
录[05]
奶奶的问题一出,换我跟江释然呆滞了。
江释然足足愣了好几秒钟也没能答上话来。我忙扯了扯奶奶的衣袖,小声嘟囔:“奶奶,您看您怎么一大早就耍流氓呀?”
“一边待着去,我也没问你。”
说完,奶奶依旧把热切的目光投放在江释然的脸上,突然间双眼一眯,“我想起来了,你是以前天天晓冬一块上学、放学的小子。”
江释然微笑点头,“奶奶您真是好记性。”
奶奶顿时眉开眼笑,原本还想伸手在江释然肩头拍一拍,可是鉴于身高差距,扬了扬手之后只能作罢。
其实我早恋这件事情村里还没有几个人不知道的,当然也包括我奶奶。主要当时我十分粘人,只要是有江释然的地方,我必然跟他腻在一起。现在想想,江释然能忍受那么缠人的我,还真不是一般的有牺牲精神。
想来,用那么炽热的感情投放到一个人身上的感觉可能我这辈子都不会再有了。那种奔放的爱恋也是一种消耗品,用完了就是用完了,再也没有剩余的热量去烘烤第二个人了。
趁江释然吃早饭的工夫,我去许六家的旅馆转了一圈。许六郑重告诉我这两天都没房,我拍桌子瞪眼外带威逼利诱,许六拿起小本子飞快翻了好几遍,终于抬头说:“最后一间了,阮晓冬,这是最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