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一个留着大胡子,看不出年纪的高大男人。一身黑色的中世纪盔甲,骑着一匹着幽幽蓝光的俊马。在他的周围还环绕着其他同样打扮的骑士。
他们如在6地的草原上一般,在天空的云层之上拉着缰绳,策马奔驰。
不过这些隐藏在云层里的骑士可不是什么天使,在吟游诗人的歌里,他们被称为空中的妖魔,专门抢夺婚礼上的娘。在人宣誓完成的那一刻,呼啸而来,尖叫大笑着将少女随风卷走,带往异乡。
厄休拉拍了拍这片被两匹半透明的马拉着的云,很是和蔼可亲地看向这队空中土匪的头领。
“怎么~还没放弃这种打家劫舍的勾当啊。嗯,看起来生意兴隆?连教会的地盘都不放过了。”
她指了指云层下,隐隐约约可以看到的,在高空显得格外渺小的伦敦城中圣保罗大教堂的方向。
“您误会了。这真是误会。”
大胡子维金森捂脸,感觉自己的鼻梁开始隐隐作痛。“我们早不干抢娘的活了。您看我也不是把您从婚礼现场偷走的啊。”
“哦,那就是开始直接偷人了,这样说来以前你们只抢娘至少还算,呃,有些原则?”
厄休拉眯眼。
“真没有!我们这是按雇主契约行事。”
大胡子抱屈。“被我们带走的少女也和我们有契约。您不是也有吗?我以为您是知道的,刚刚因为看到是您,我也吓了一大跳啊。”
“契约?”
厄休拉想了想,“你说那张塔罗牌?”
“没错!”
头领一副可算清楚的表情,拉住了躁动的马,靠近厄休拉。“都是说好的,说好的。”
“可我刚刚半睡半醒间,听到迷雾?”
厄休拉歪头。“你们是先迷晕人吗?”
“天大的误会,那些小姑娘都是自己和我们走的。只对您用了,那个是催眠雾,只是觉得空中颠簸,想让您多睡会。您看我们不是还准备了这个云床。”
他搓了搓手。“独有的贵宾待遇。”
“哦。”
厄休拉冷漠地按了一下云朵,站起来。她踩着软绵绵的云,走近将幽灵马停在她旁边的头领。
然后,猝不及防地一把拽住了他的胡子。
“放开啊!你这个……呃,尊敬林地女巫大人,请放开好吗?”
头领疼的嚷了一声,看到厄休拉的左手燃起的黑色火焰,立马怂了。“我老实交代。您想知道什么。”
“当然是所有。不过时间有限,就先从你们今晚的行动开始说吧。”
她微笑道。
如果这个时代,有夜间训练的飞行员从云层飞过,会看见这样一副奇异的场景。
十几匹马鞍俱全的半透明光骏马,围成了一个圈。中间是同样数量的黑甲骑士,老老实实盘腿坐在前面。
而最中间是一个穿着白色睡袍的黑少女,她坐在一朵胖乎乎的云朵边沿,晃着赤着的脚。侧头认真聆听那蹲在空中的大胡子骑士的话。
“所以,约定就是拿到卡片的人将被你们半夜接去那个香水屋?”
厄休拉捏了捏云。“可你怎么知道这些姑娘是自愿的。你也说了她们以为是在做梦。”
“因为妖精的契约就是这样写的啊。她们自己也签了,用的还是真名。”
大胡子觉得自己倒霉极了。他看着女巫小姐那双丝毫没变的金色眼眸,忍不住想起了过去和她相识的那段经历。
十年前,他是空中魔军的一个小队长,才出来自立门户圈地盘。
原本,他看中了爱尔兰的一片海湾地,结果刚刚入境就被藤蔓绊倒了马,跌入了花丛,被花枝的尖刺弄的满脸是血。
他就算再没常识,也知道全是沙子的沙滩上怎么也不可能长出丛林藤蔓和玫瑰。
于是,妖魔马上意识到这里是有大佬罩的领地,他只能灰溜溜带着手下走了,重寻找目标。
为了避开大佬,他向反方向奔驰了好几百公里。第二次出征,他选择了一个有湖的森林。旁边有不少人类村庄,看起来很是人丁兴旺的样子。
这次完全没有阻拦,他算是顺利落地了。而且非常幸运的是,他们刚好碰到一个正在举行的乡村婚礼后的晚间舞会。
他觉得这简直是天意,打定主意,摩拳擦掌要带着部下大干一场。不过为了稳妥,他先亲自化身成了一个宾客进了门,去接近娘。
因为这种舞会上肯定邀请白天证婚的牧师,而妖魔需要确认就是,这里的牧师有没有特殊力量。
一切都如同梦幻般顺利,那个年轻牧师根本就是半路出家,完全没有力量。
妖魔不由得意洋洋起来,大胆地要直接去接近娘。不过这样刚走几步,他就被一个伸出的脚绊倒了,而且很不巧,他的前面有一个厚重的老榛木板(可驱邪)桌子,他的鼻子结结实实地撞了上去。
他揉着歪了的满是血鼻子,装模作样,实则晕头晕脑,魔力不稳,拒绝了对他惊呼上帝保佑,想帮助他的其他客人。内心骂骂咧咧,急慌慌地跑了出去。
然后,在经过女宾的地方,又被绊倒了。
他啪地扑在了一个褐色小羊皮靴前面,妖魔愤怒地抬头。只见一个黑金眸的小女孩笑眯眯地看着他,手上还拿着一把铜钱草往他头上一撒。
“祝您这次可不要再悬空了。”
她笑着说。
然后,妖魔就现自己的腿突然如同灌了铅一般,根本没办法在空气里面攀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