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子衿从接到电话那刻起就一直以为孟永年是因为现了自己瞒着家人回国了的消息,万万没想到的是,他竟然误会她是因为忍受不了异地恋才回国见宋云深。
孟子衿还没从惊诧中回过神来。
那这一路上的她的担忧,以及打算坦白从宽的应急方法全都用不上了?
“怎么了?”
徐蔷现她的不对劲,伸手牵着她纤细的手腕,“是不是不适应那边的生活,连手都消瘦这么多。”
孟子衿缩了缩手,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坦白么,还是继续顺着孟永年的话瞒下去。
可是又瞒得到什么时候。
“如果不适应的话,你们让我回来呗?”
孟子衿深吸了一口气,最后以开玩笑的方式反问了一句。
是试探,也是为了以后坦白做好准备。
孟永年难得嫌弃她:“你就是缺少历练,吃不惯西餐就吃中餐,改天我给你请一个厨师专门给你做中餐。”
徐蔷却是把话听了进去,思虑半刻才皱着眉试探性问道:“你是打算回来听你爷爷的安排?”
孟永年端起杯子才想喝水,听见这话,猛地一抬眼。
孟子衿耸耸肩:“你们知道的,我不想管世家的事儿,不用花心思把我培养成世家传承人,掌权,我不感兴趣。”
是音乐世家,是书香世家,但凡跟艺术和文化沾边的,都以孟家为大。
徐蔷知道她心思,这话也听了不止一遍,每回说这些,她眼中只有对孟子衿的心疼:“那就好好在国外进修,争取跟你嘉木哥一样,登上舞台,多拿几次奖回来,你爷爷高兴,也就不会多说什么。”
宋云深微怔,拧着双眉,表情一言难尽。
好一个嘉木哥。
他竟没想到郭嘉木那小子竟然能给孟家夫妇留个极好的印象,甚至成为了孟子衿学习的榜样。
他们之间的谈话,宋云深一句也没介入。
他了解孟子衿这个人,却现对她家的事儿一点也不了解。
“宋……”
孟永年开口,在称呼这里略微停顿,“云深啊,子衿还小,需要你多多包容,加上她一个人在国外学习枯燥,好朋友不在身边,你若是得空,多去国外看看她,她要是想回国我们也没意见,让她带着你来我们这喝茶,人不能忘本,不能有了男人就忘了爸妈。”
孟永年这前后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现在就已经端起老丈人的架子忍不住语重心长。
宋云深点头答应:“放心,会的。”
离开观星居时,孟永年和徐蔷一起出来送他们,孟子衿坐在车里朝着他们挥手,渐行渐远直到看不见踪影后眼泪哗地往下掉。
宋云深察觉后猛地靠边停了车,焦急地安慰道:“傻丫头,哭什么。”
孟子衿没哭出声,只是控制不住眼里的泪水,吸了吸鼻子,她抬手胡乱擦了擦:“还不如今天就让他们现我骗他们没去留学,还不如今天就跟他们解释清楚我的梦想不在那舞台之上。”
可是她没有勇气,她害怕。
徐蔷弹得一手好琵琶,年轻时候是郢城最出名的琵琶演员,所以才从小培养孟子衿学习乐器,后来现她在钢琴方面上的天赋,便只专攻钢琴。
孟永年和徐蔷爱她,但对她的期望也一直很高。
若是现她放弃了钢琴,那该对她多失望。
眼泪擦干后,孟子衿眨着通红的眼睛,忽然想到什么,带着鼻音说话:“你说,我是不是该问问郭嘉木是怎么让他家人支持他放弃音乐从商的?”
宋云深眸色一深,冷笑道:“你以为郭嘉木为什么住在我宅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