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严到底见过世面,特别镇静地打招呼,还向警察递了名片。警察叔叔的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这么样的人物,居然让自己抓个流氓现行,还是跟个男的!小勾心想:真够光荣的,用叫个记者来个采访不?过后,小勾还是自己一个人偷偷去了趟医院。没别的,图个放心,怕真有点什么病传给庄严。其实他心里清楚,什么都变了,那份喜欢却一直没变。他希望他的庄严哥好好的,至于自己倒从没过多的考虑。能回去吗?小勾心里默默地想着。日子就这么无关痛痒得往前滚,小勾尽量什么也不想。这年头,傻呼呼地过日子都是件奢侈事。庄严买了一堆大枣让小勾吃,说是生血的。小勾说:&ldo;你怎么不干脆来个小米加鸡蛋啊?弄个孕妇套餐不就齐活了嘛!&rdo;庄少爷摸着小勾肚子说:&ldo;想得美!你啥时候怀上崽儿了,才能享受这待遇!&rdo;小勾呈大字型往床上一躺:&ldo;来吧!开始造小人儿!&rdo;庄严掐了掐手指头:&ldo;等等啊!我算下安全期!&rdo;&ldo;你妈的,快点!我月经要来了!&rdo;&ldo;……&rdo;庄严这几天张罗着给他姐姐办减刑的事宜。小勾就假装不知道,万一没办成,还能跟他翻脸嘛!人啊,其实不怕忙就怕闲。整天大枣吃着,小人造着,胳膊腿都感觉要长毛生蛆了。现在也没人找自己,原来的手机卡被庄严冲进马桶了,一个号码也没留下。这事不赖庄严,任谁大半夜的睡觉莫名接到七八个骚扰电话都会内分泌失调。庄严拿着小勾的手机调整着呼吸。&ldo;宝贝啊,出来让哥哥好好干下你!&rdo;一听就喝了不少酒,不用扩音器就能传得老远。小勾往被窝里缩缩,把耳朵贴枕头上试下能不能隔音。只听见庄严把手机关掉,然后进洗手间冲水的声音。对于小勾这五年的经历,庄严从未主动过问,就算送上门了也采取视而不见的态度。俩个人都在小心地回避着这个话题。白天的,庄严忙事业,剩下小勾一个人在家数墙皮。没什么事干,小勾就经常到小区花园里跟老头老太太一起遛遛弯,抻抻腰。经年昼伏夜出的习惯在一点点改变。这天,他跟平时一样在那单杠上吊着。单杠下突然出现一个漂亮女的在那仰着头盯着小勾看,那眼神跟看见了长耳朵的土豆似的。小勾被看得有点心里发毛,就从上面蹦了下来。&ldo;您是吴钩先生吗?&rdo;&ldo;啊?啊!是我,你是哪位?&rdo;怎么看怎么眼熟。那女的落落大方地伸出一只白嫩的手:&ldo;我是任嘉慧‐‐庄严的妻子。&rdo;怪不得,在婚礼上见过她!公园里不是说话地方,庄太太建议去小区外的茶楼。小勾一摸自己的兜,就10块钱,让女的拿钱也不合适啊!结果人家微微一笑,我花的钱也是庄严的,咱俩谁拿都一样。小勾被噎得不轻,却只是咽了下吐沫。这孩子打小缺乏母爱,落下的病根,跟女的厉害不起来。等坐下后,隔着袅袅的清茶薄雾,庄太太那双大眼睛就含着百转哀怨地盯着小勾。&ldo;看到你的时候,我好象在做梦,梦里的内容荒谬之极。我竟然要跟一个男人抢丈夫。&rdo;小勾觉得她性格挺好,换成别人就会说‐‐我竟然要跟一个鸭子抢丈夫。&ldo;我跟庄严刚刚结婚,他却提出要离婚。我犯了什么错?要遭受这样的待遇?&rdo;说完哽咽出声,两行清泪顺着脸颊往下淌。小勾终于明白什么叫如坐针毡了。想劝劝,张不开嘴,想离开,迈不动腿。这几年在男人堆里历练的圆滑世故,被几滴眼泪炸得灰飞烟灭。最不耻自己的老子欠人债,可自己偏偏欠下的都些无法清还的情债。手指头沾着茶水在桌面上无意识地来回画着道道,现在这位的脑子已经是无政府状态了。可庄太太不知道啊!收住眼泪暗自心惊,这个人不简单,以不变应万变,让她有点吃不准了。&ldo;你要怎么才能离开我丈夫?&rdo;话音刚落,她就直想咬自己的舌头。这么说多被动!小勾抬起头来说:&ldo;我能不能不离开啊?&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