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思本?”
“在国外用来治疗精神病的,服用过量会致幻、让人有那方面冲动,我们国家从没有过内销许可。但现在出现的药物数量很大,这药在国外也是要遵医嘱取药,且售价高昂……”
“所以现在燕城背地里疯传的是假药。”
郑秋白了然。
“嗯,应该。”
如果只是一般的假药,倒不至于引起这么大的动静,可这治疗精神病的药正常人服用过量引的后遗症实在不一般。
甚至,因为是未经调查和检测的化学仿制药,不是真正的默思本,谁也不能保证,它除却过量服用的致幻和情绪起伏,再没有其他副作用。
因为这个东西的传播,燕城各地的游戏厅、酒吧、夜店案件频,性质恶劣,社会危害性强。
可时至今日,这东西早已经悄无声息渗透进燕城各个阶层有段时间,想要查出源头很难,甚至办案调查层层受阻,这让人很难不怀疑,掌握这样一块肮脏蛋糕的人,位高权重。
郑秋白的金玉庭,恰好都是这样的人。
金玉庭里的客人很少会自带外来的酒水入场,倘若有人要在这地方起兴致,那就只能携带药物,当场混进酒里。
“加了料的酒”
挂断电话的郑秋白站在阳台整理眼前的线索。
一条从天而降的毛巾打断了郑爷的思绪,他一扭头,是抱臂的霍峋。
“怎么了?”
年轻人别扭地撇开头,抿紧嘴角,一副不太高兴的冷脸,“你头上的水滴了一地。”
同居这么久,郑秋白也领教了霍峋爱干净,顺从地蹲下用手上的毛巾擦地,“知道了,知道了。”
霍峋:“……你不能去用吹风机把头吹干吗?还是你就准备在阳台前站到头吹干?”
不怕头疼?
郑秋白抬脸,实话道:“我质差,吹的话会有点太蓬,自然干正好,而且吹风机很吵。”
嫌烦。
霍峋:……合着就是不乐意吹。
金玉庭抽检的酒水没有问题,但是似乎无论是警方还是检察官都觉得郑秋白的地盘能成为一个突破口,巡检的强度前所未有,好几次惊吓到包间里的贵客。
不明白其中弯弯绕绕的人觉得金玉庭得罪了人,才招致这如扫黄一般勤快的巡检;明白其中弯弯绕绕的觉得安保系数高的金玉庭也不再安全,更加要避避风头。
这下,生意被影响的郑爷比任何一个人都想知道这默思本背后的庄家是谁,可以说是生吞活剥的心都有了。
可眼下他只能以为拍卖会场修葺为由,如周围其他的会所一般,除了吃饭的餐厅,其余楼层暂时停业几天。
当然,这期间也有人向郑秋白递来橄榄枝,到燕城喉咙位置上的人,想叫检察官和警方识趣点,无非是打点一句话的事。
但郑秋白一向对当男小三没兴趣,装作听不懂的样子,就这样席间的人也不准备放过他,给他灌到只能勉强直立走出包间,下一刻便栽倒进霍峋的胸口里,搂着霍峋僵硬的腰背不肯松手,小声哼哼。
霍少爷立刻尽到一个保镖的职责,抬手挡去那些人想来捉郑秋白的手,冷着脸钳着人往车库走,“告辞。”
甩开人堆儿,原本还扒着霍峋领子小鸟依人又难受哼哼的郑秋白立马睁开了眼,得体地站直了身子,仿佛刚刚那个耍酒疯的人不是他。
怀里一空的霍少爷觉得自己被骗了,“你?”
“不这样他们怎么能放我走?”
郑秋白点点自己的太阳穴,“学着点,以后你也会有应酬。”
跟着郑秋白这几天,霍峋算是亲眼看见了郑蝴蝶的生活,他比在会所还精于人情应酬,也比在会所时更加活色生香,那些人冲郑秋白伸出的手,流露出的贪婪视线,像是在看一个物件般轻蔑。
连自己都能看出来的事情,郑秋白怎么可能察觉不到?
霍峋想问,却现自己没资格问,而金玉庭的员工里也没人能讲清,他们只说郑秋白是燕城最大地产商的儿子,极有身家背景,不是普通人。
可霍峋太清楚特权阶级之上的人是什么模样了,那不是郑秋白的模样,不是那般,待价而沽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