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风问:“6文哥,去剧组吗?”
今晚大夜,傍晚才开工,6文要先回酒店,早晨四点起床,他需要补个回笼觉。
到酒店下了车,6文慢腾腾地搭电梯上62层,62o6的房门开着,管家正带清洁组做整理。人走茶凉,很快又会入住的客人。
关上门,6文插房卡,换拖鞋,玄关柜上搁着那件衬衫,淡淡的洗衣香氛味道,领口朝上叠得整整齐齐。
他用手掌托着,走进衣帽间,衬衫要挂起来才不会有褶皱,捏住肩线一抖搂,下摆和衣袖从折叠状态舒展开。
一抹金黄飘落。
“嗯?”
6文弯腰去捡。
是一张藏在衬衫中的白纸,巴掌大,右下角粘着一片颜色饱满的银杏叶。
6文拾起来,离开机场便死气沉沉的心脏加快跳动,白纸黑字,是瞿燕庭漂亮的迹,写着一纳博科夫的小诗——
金黄色银杏叶
麝香葡萄
形如翅翼半展
旧时蝴蝶
6文握紧这张纸,反复地读,惊喜,慌忙,乱糟糟地理不出头绪。他一个大白话都能误会出山路十八弯的人,瞿燕庭竟然留一诗给他!
6文奔出衣帽间去找手机,要查一查这诗有什么含义,他在屋中乱转,带起的风将白纸一角轻轻掀动。
露出背面的两行字。
6文顿住,将纸小心翼翼地翻过来,依旧是瞿燕庭的字迹,但写得克制又矜持,一撇一捺藏着不为人知的力道。
似是料到般,第一句写着:傻瓜,读不懂吧?
书写时,瞿燕庭对着窗外的无边夜色,远眺嘉陵江的涌动漩涡,脑海中,是那一句“不要只和我萍水相逢”
。
6文移不开眼睛。
下一句,是瞿燕庭迟来的回答——
再一次见面时,我讲给你听。
第39章
机翼拂云来,穿云归,缓缓着6时舱外换了北方的冬景。滑行结束,瞿燕庭不紧不慢地合上书,书皮简朴,内容是关于传统的民间手艺。
瞿燕庭拎包出舱,踏入接驳廊桥时寒意直冲天灵盖,这两天果然大风降温了。
于南来接他,卡着点买的热咖啡捧在手里,见他出来,一边招手一边热情地喊:“老大!我在这儿!”
瞿燕庭波澜不惊地走近,接过咖啡,冷淡得像一个无情资本家,将助理上下瞭个来回,才吐出一句:“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