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dquo;哪里没对。”顾珩有些意外。
&1dquo;我不是混进来的,您进观那年十五,我八岁。”
经久的往事又攀涌上顾珩的脑海,他于一艘商船上颠簸飘荡了月余,才从南浙来到了燕都,一路坎坷,均隐在了龙虎观这三个字背后。
秦荣向顾珩再一作揖:&1dquo;学生,道号戌道。”
顾珩自入仕后,因政务所掣,便龙虎观少了些往来。而经他一提醒,那依稀的模样便逐渐有了轮廓。
&1dquo;我得了您的恩惠,您入仕后,在龙虎观创设了私学,我便入学读书了。”
顾珩一时心绪有些复杂,半晌只回了句:&1dquo;龙虎观,一切都好吗?”
秦荣面上添了几分忧虑:&1dquo;学生此来,不是同您叙家常的,学生们都知道,此事,您是被冤枉的。”
&1dquo;秦荣,你此番心意我亦知悉了,此事,我不想将龙虎观牵扯其中。你勿多耽搁,还是尽早离了吧。”
顾珩本性的孤寒将秦荣言下之意遮蔽。
&1dquo;门外的庸人学生已打点好,不过是一群贪财之人,丞相何惧?”
秦荣并未理解顾珩的用心,自习道习文以来,顾珩与他,或称为师兄,或称为先生,但都是他行事的圭臬,如今他长成,更是极为迫切的想追随顾珩。
顾珩的面色也在一瞬之间骤变:&1dquo;秦荣,谁给你的胆子允你如此行事?”
&1dquo;学生知道贺大人外面做些什么。”秦荣的话虽坦诚,但更像是威胁。
而顾珩有意独自担下罪责,将贺风放走,也确有他事。
秦荣好不避讳对上顾珩的眸子,而后又直挺挺的跪下。
&1dquo;您开官学,择数百乡子入仕,又大兴文教,天下学士,均仰仗丞相,还望丞相,珍重。”
他并未起身,继续说道:&1dquo;您在外有您自己的安排行事,学生不过问,学生只是想尽一份绵力,为天下读书人谋求一个生路。”
&1dquo;你要什么。”
&1dquo;您的一篇文章。”
无尘于二人旁研墨,顾珩与秦荣仿似一双胞兄弟般相对而坐——交谈、录,直至两盏茶都凉透了,秦荣这才揉了揉酸楚的手腕起身。
&1dquo;等等,帮我带个东西吧,我抄好了。”顾珩在案下一堆杂章中翻出了个小笺。
秦荣直了直背问道:&1dquo;先生是给故人的吗?”
顾珩一愣,这小赋是他为秦观月生辰所做的,但现下却无机会在那日给她了,里面夹带的还有一份地契,原意让秦荣转给贺风,再由贺风借机转给秦观月。
不知怎的,这句故人到让顾珩迟疑了,这样率直的情意,他或许应该自己当面给她。
顾珩笑着摆了摆手:&1dquo;算了,届时我自己送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