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大臣上奏完,见陛下没反应继续站着不挪窝。
乙大臣不乐意了,臣还有本奏呢,于是乙大臣上前一步,开始上奏。
甲大臣瞪眼,你这是不把老夫放在眼里。
乙大臣不睬,兀自上奏。
甲大臣痛心疾首,陛下啊,您看某某大臣多不像话!
陛下仍旧走神。
甲大臣一甩袖子,哼了一声。
你凭什么对本官哼唧啊?乙大臣也不乐意了。
两人便在皇上面前理论。
……
渐渐地,越来越多的大臣加入了理论的阵营。
百官叽里呱啦,你一句我一句,无视段蕴倒无视得很是彻底。
段蕴走神这走神着,就感觉自己耳边的声音越来越大,声音一直大到让她完全无法忽视。
“哎呀卢大人呐,您这个想法可不行,也就是想想罢了,还能真指望百姓心甘情愿地服从?”
“哟呵赵将军,陈尚书说啥您都反对,究竟是出于私心还是公道?”
“我说曹大人,您可别不说话啊。昔日徐大人在的时候,咱们也是一起去过揽月楼喝过刘伶醉的……”
“张大人,本朝应当就数您和徐大人关系最好了吧。徐大人上个月从揽月楼赎回去的小妾,兄弟我可是看你抱过。”
“胡、胡说什么!”
“大人别墨迹了,到底为徐大人一家送了帛金,您就给兄弟们个准信呗。”
“徐大人光明磊落,什么时候从揽月楼赎过小妾?你少胡扯!”
“你居然说老夫胡扯!”
“死者为大,你还这样诋毁大理寺卿,究竟是何居心?”
“明明是你一味阻止案件调查,你个佞幸!”
“你!”
“小人!”
“……”
段蕴被叽里呱啦的声音折腾得头晕。这还能行么?还像话吗?
还有没有把朕放在眼里?
陛下很生气,她猛地在桌案上拍了一记,当机立断摔了一只杯子。
清脆的瓷器破裂声在文德殿中响起,颇有银瓶乍破之势,除了陛下,谁敢在文德殿上早朝的时候摔杯子拍桌?
刚从还嘚啵嘚啵拌嘴的大臣们立刻安静下来了。
众人知错,左右相互交换了下颜色,齐齐跪下,“臣等知错,请陛下降罪!”
段蕴龇牙咧嘴揉了揉拍红的手掌,怒气冲冲道,“全部扣三个月俸禄!”
诸位大臣身形一抖。
门下侍郎惊呼,“陛下,京兆尹晕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