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个官员兴冲冲道。
陈尚书被人起哄得不太好意思,乐呵着笑了两声后自己解释道,“下官的夫人前两天临盆,刚给生了个儿子,母子平安。”
安正则点头,“确实是好事。另一件呢?”
“下官的父亲,近来身体恢复得不错,也是能继续为国效力了。”
这后面一条安正则这两日才设想过,果然是被他想对了。这样也好,陈太师回朝,朝内外的力量多多少少要忌惮一些,而关于新牧的漕运事故若是调查起来,也会精彩不少。
因而他几乎没有停顿地便接道,“委实是一件喜事,令尊不仅是位父亲,还是整个大理的肱骨之臣。他的身体好转,对整个天下的黎民百姓来说都是幸事。”
一帮子人跟着安正则的话附和,乍一看大殿的气氛还颇和谐。
又过了片刻,一个风风火火的身影冲进殿内,差点和御史中丞撞了个满怀。
御史中丞手捂胸口,警惕地看了一下是哪个不长眼的,看清楚来人是卢继祖之后,避瘟神一般躲到一旁。
安正则觉得这两人有些好笑,轻咳了一声掩饰笑意,这才走到殿前去。
京兆尹卢大人堪称“行走的滴漏”
,回回上朝必定是最后一个到场。后来因为段蕴说了,再迟到便罚俸禄,从此便战战兢兢不敢迟到。
大理国朝中流传一句话:每当京兆尹踏入文德殿之时,便是早朝开始之际。
众位大臣经过多年观察,深以为然。
☆、第68章陈尚书稍难缠
安正则往殿前的台阶上一站,他身量很高,放眼朝中也没有几个高过他的,这一站基本便像是鹤立鸡群,登时所有目光便一齐看向他。
何弃疗也跟着往安正则身边一站,听着他开口宣布事情:“诸位同僚,今日委实抱歉得很,昨日陛□体不适,甚至出现了昏迷的状况……”
文德殿上原本还有些散漫的臣子立刻站直了,整个大殿安静得像是没有站着人。
“诸位也知道,陛下幼时曾有过重病,身体本就弱些,因而……今日罢朝,诸位同僚若水无甚要事便可回府了。”
众人听他说了前半句话也就大致明白怎么回事了,过了一会儿便稀稀拉拉走了个差不多。
陈尚书没挪动步子,看情况像是有话要说。
然后便是张御史,亦是没有挪动步子,似乎也有事情要讨论。
张大人不久前才给安正则递了书信,相当于是暗地里参了陈党众人一本,眼下他要说的事情多半与那书信有关,站在原地似乎进退两难。
陈尚书却不知道发生过什么,还一脸无害地和张御史寒暄了两句,“张大人也有事汇报安相啊,正好,咱一起。”
张御史尴尬地笑笑,不知道该和他说什么。
“张大人也有事情要说么?”
安正则下了台阶问道。
张御史心知这是安正则相在暗示他,便顺着他的话道,“下官没什么事情,明日再说也可以,还是以尚书大人的事为重。”
“张大人这么说,陈某倒要过意不去了,改日必定去大人府上拜访。”
陈尚书客气地拱手,“大人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