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清晏莫测一笑,“你可知道女子月信之时,身体会有何不适反应?”
“腹胀,有痛,或精神不济,免疫力差,或性情无常,易悲易怒。”
“啧,你知道得还挺清楚。”
韩易额头的冷汗又快冒出来了。
“那可知月信之时该食些什么?”
“红糖,益母,红枣,桂圆……”
“本王今日去陛下那里,见陛下褥上有落红,面色惨白似十分痛苦。清和殿内有红糖水的味道,清尘拿了红枣进屋。”
段清晏看了韩易的表情,又补充道,“再往前,早朝时候,陛下分明身体不适,却坦然说没有大碍。安正则朝后原本想去清和殿探望陛下,然而他见本王要去,一时便改了主意,由此也可见,安正则对陛下的情况自是十分放心的。”
韩易眨巴眨巴眼睛,“那依王爷的意思,是基本确定陛下乃是……女儿之身?”
“双兔傍地走,雌雄岂可辨?安正则这招李代桃僵,还多亏他想得出来。”
韩易有些兴奋,在屋子里踱来踱去走了好几部才停下来,扭头转向段清晏道,“可是王爷,您怎么一点也不感到惊奇?”
“你哪只眼睛看到本王没惊奇了?”
段清晏一边说着,一边还淡定地喝了口茶。
韩易:“……左眼和右眼同时看到。”
段清晏被茶水小呛了一口,“咳,其实陛下的性别问题,本王早前便已存疑了。”
韩易思索良久,“莫非是从皇陵祭祀那次,路遇同辇?”
“倒没那么早。”
“那是?”
“同游香山清影湖那次,她在汤泉宫后的温泉池中沐浴,水中不巧痉挛了筋骨。我恰好从旁而过,入水搭救……”
段清晏唇边浮现一丝笑意,“温泉水滑洗凝脂,温香软玉,青丝雪肤,岂能为男儿?”
韩易终于停止了满屋子乱转的脚步,“王爷您这哪里是仅仅九成把握,分明九成九把握也是有的。”
“君子当以谦虚为怀。”
韩易请示道,“那王爷接下来作何打算?是默不作声还是……”
“本王何必捅破这层窗户纸?”
段清晏端得一副事不关已,闲闲道,“自当有人比本王更急。”
“安正则?”
“今日卢继祖告诉本王,安相为陛下作了幅雪景图。”
他似有成竹在胸,吐字慢条斯理,“你说,平白无故的,首辅大人政务繁忙,何苦费心劳神作这么幅丹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