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
章烬站在大商店门口,目眦欲裂地盯着瘪成一张饼的车胎,旁边散落一地的爆竹皮儿和炮仗屑红红火火,显得格外扎眼。
搞破坏的熊孩子早就溜得没影了,也不能捉回来挨个儿抽一顿。章烬窝着火,扭头问大商店的老板:“这附近哪儿有补胎的?”
“附近没有,想补胎得走个两公里,过了这条马路差不多就到了,”
老板正在跟人打牌,抽空又补了一句,“不过现在正过年呢,谁这个点还开业啊。”
这可真是倒了大霉了,果然清早碰见那倒霉老太婆,一整天都没好事。章烬略一思忖,扶起了车,应道:“行,谢谢。”
然后他转头看了眼程旷,摆手说:“你回去吧,我去那边看看。”
程旷却没打算走,他沉默了半晌,说:“别走了。”
乍一听见,章烬有些意外,心跳怦怦然快起来,接着就听程旷说:“那边早收摊了,谁给你补车胎?”
“那我……”
章烬掏出手机,正要说“那我看看能不能打到车”
,结果被程旷的后一句话给堵住了。
“你睡我那儿。”
章烬怀疑自己听错了,倏地抬起了眼睛。
操操操操操操操!章烬在心里唱了一首操操歌,差点立地成佛,他竭力压着上扬的嘴角,十分惺惺作态地问了句:“那你呢?”
程旷说:“床挺大的。”
章烬心里咯噔一下,欢欣雀跃削尖了脑袋钻到了嗓子眼,呼之欲出了。
稳稳、稳住!稳住!
——可惜稳婆·炮儿修为不够,镇不住那颗躁动的心,章烬没克制住,声如洪钟地说了声“好”
。
程旷无意间对上了章烬发亮的视线,怔了怔,很快别开了眼。
程家的“三有”
兄弟是一脉相传的妻管严,个个怕老婆,把酒言欢不到一个小时,牛皮还没吹够,就被赶回家了。章烬跟程旷回到程奶奶家时,饭桌上已经没人了,只剩下满桌满地的杯盘狼藉。
明儿大年初一,要到处走亲戚拜年,程怡被程老二接回家了,屋里只剩下程奶奶一个人。章烬远远地就看到她蹲在柚子树下洗碗。
程旷在她旁边蹲下,不声不响地拿过了程奶奶手里的碗,程奶奶抬头望了一眼,皱着眉说:“不用你洗,水冷,等会儿衣服鞋子全要湿掉……我马上就洗完了。”
章烬看着程旷的背影,忽然心中一动。
老人家想把孙子哄走,可是她那不听话的孙子选择性失聪,还鸠占鹊巢,反而让她摸不着碗了。程奶奶又好气又好笑,拍了拍程旷的腿,嗔怪道:“欺负我老太婆是吧?洗碗都跟我争,扫地总不跟我抢了吧?”
程旷弯了弯眼睛,嘴角牵起一丝笑意。
程奶奶回屋去拿扫帚,却发现屋里已经有个高高的小伙子在扫地了,她“哎哟”
了一声,惊讶地说:“怎么是俊俊啊?哎快别扫了,怎么能要客人扫地,像什么话!”
可“章俊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