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旷愣了愣。
“我说你——”
章烬说着顿住了,他的目光越过程旷的肩膀,看到不远的地方——也就是他家院门口的位置,停了一辆银白色的小轿车,两扇车门一前一后地打开,向姝兰从车里走出来,而她旁边还有一个竹篙似的高个儿男人,两个人挨得很近。
向姝兰仿佛察觉到他的目光,扭头往这边探了探,章烬心里咯噔一下,反应迅速地拉着程旷躲到了墙背后。
情急之下他紧紧地抓住了程旷的手,过了一阵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一点,程旷半垂着的眼皮倏地抬起来,两人贴着墙四目相对,章烬忘了怎么收回视线。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别扭顺着墙根爬上来,程旷手指动了动,他就松手了。
这时,章烬听到车门关上的声音,没多久,果然看见那辆银白色的车途经他们身边,往巷口的方向开走了。
那个男的是谁?他跟向姝兰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会送向姝兰回家?
章烬揣着乱如麻的心事推开了铁门,杂毛儿蹦到他腿边蹭来蹭去,屋里灯亮着,向姝兰趿着拖鞋走出来,隔窗冲他笑:“哟,你回来了?”
章烬应了一声,假装若无其事地试探道:“妈,你怎么这么早就回家了?今天店里没人?”
“今儿散场早,赚了的人请吃饭,那伙人喝酒喝得五迷三道的,都送回家了——烬啊,帮我收条毛巾,我要洗头。”
向姝兰一边找撑衣杆一边说。
章烬把毛巾递给她的时候,向姝兰握着撑衣杆一愣,随即失笑:“又长高了,都用不着它了。”
“妈,你也喝酒了?”
章烬在向姝兰身上嗅到一股酒味。
“没事儿,妈没喝多少。”
向姝兰说。
“少忽悠我,酒味这么重,怎么没给我打电话?”
章烬皱着眉,终于提到了他最想问的问题,“谁送你回来的?”
“唉哟真没事儿,都是一块儿搓麻将的人,妈心里有数,你还担心我啊。”
向姝兰脸上挂着淡淡的笑,酒精让她的脸颊泛起红晕,她眯着眼睛,想起什么似的,突然提起了章昊,“都是妈运气背,眼神也不好,才碰上你爸那样的男人。不然的话——”
章烬打断她说:“提他干什么?嫌家里米多?”
向姝兰看着章烬笑了,缓缓地说道:“我今天看到人家的小孩儿,浑身的学生气,看起来跟初中生似的,一问才知道,跟我儿子同龄。妈就突然想啊,如果不是章昊,我儿子会不会比现在个头儿小一点,肩膀也没这么宽……”
“不过妈知道,谁也比不上我儿子,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骄傲。”
平常向姝兰很少说这些话,这会儿可能是酒喝多了,她拿好了衣服往屋里走,没一会儿,卫生间就传出哗哗水声。
章烬坐在沙发上,桌上花瓶里几枝新鲜的玫瑰滚着一茎的刺,冷不丁地扎进眼角余光里。
章烬眼皮蓦地跳了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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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诸位失望了,炮儿这个怂蛋没有表白(????)
啧啧啧
快鞭策他。
就算是强扭的瓜吧……不试试哪知道甜不甜。(快把旷儿掰弯成一朵麻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