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陌芫吩咐身后的人,“给他件干净衣裳,本宫要他伺候了。”
笙帡脸色一变,沉怒道,“太子殿下简直胡闹,这么多人伺候还不够,还要再加一个废物?”
秦陌芫转头,似笑非笑,“再多的人都是笙家军的人,本宫姓慕容,多少有些不适应。”
男人脸色黑沉,紧紧攥着缰绳,竟是一句话都说不来。
她冷哼一声,见无人上前,长鞭挥动狠狠打在地上,“怎么?真当你们都是笙家军的将士,竟连本宫的话都不听了?”
众人脸色齐齐一变,几人迅上前,领着李虎去换衣裳。
直到李虎换好后才被将士们送过来。
就在所有人以为太子殿下可以安分的走了,谁知——
她伸手一指,眉尖一扬,“张副将,你下去走路,将马给本宫的小斯。”
命令的语气,高傲的态度,不可一世的傲气。
张副将脸色瞬间青紫,咬牙切齿道,“属下可是副将,该走路的是这个废物!”
“啪——”
长鞭狠狠抽在张副将的身上,迎着他瞬间充满杀意的瞳眸,秦陌芫冷笑,“你也说了,你只是副将,本宫是太子,难道你想忤逆本宫的话吗?”
张副将忍着身上的痛,咬着牙,下意识看向笙帡。
“又看笙将军?难不成慕容家的威严连笙将军的话都抵不过?”
秦陌芫眉眼冷傲,寒意迸。
笙帡冷厉道,“下去走路!”
张副将最终不甘的走下去。
转身之际,太子凉凉的声音砸了过来,“本宫别的优点没有,就是护短,谁让你不是本宫的属下,可惜了。”
张副将紧紧咬着后槽牙,忍着肩膀的剧痛,和一群将士走路。
堂堂一个副将,此刻将脸面丢的彻底!
其他几个副将是彻底不敢招惹太子殿下了。
秦陌芫挑眉,不悦的看向哆嗦着身子的李虎,呵斥道,“墨迹什么,还不上马?”
李虎低着头,低声道,“回殿下,奴才不会骑马。”
笙帡终是压不住怒意,大吼道,“太子殿下别忘了缎荷城的百姓们还处在水深火热中,你为了一个废物耽搁队伍前行,可有为南戎的百姓们着想过?”
男人是真的怒了,额头上隐隐可见青筋紧绷。
秦陌芫只是淡淡的瞥了眼他,意味深明的道了一句,“原来笙将军也为缎荷城的百姓着想?”
笙帡眸色骤然微眯,不等他细想,秦陌芫长鞭卷起李虎的腰身将他甩到马上,“抓好缰绳,跟本宫学,别丢了本宫的脸面。”
李虎战战兢兢的握住缰绳,时不时的看着秦陌芫怎么驾马。
韩九忱微微侧眸,黑眸深深的睨过去。
秦陌芫转头,正好对上男人的视线,眉心一扬,一抹得意的笑闪瞬即逝。
*
到了缎荷城已是四天后,听说南戎的笙将军前来,那几万匪徒全都缩在缎荷城城池里没有出来。
他们在外面安营扎寨,等到了夜晚,秦陌芫吩咐李虎,“小奴才,随本宫去打野味,好几天没吃肉了,馋了。”
李虎背上弓箭,屁颠屁颠的跟过去。
两人一直走到城池外的树林深处,直到确定身后没人跟来,他们才停下。
秦陌芫脸色沉重,颤着声音,终是将憋了四天的话问了出来,“李虎,你可知是谁灭了我们秦家寨?”
她紧紧能拧眉,垂在身侧的手有些颤,“是无痕吗?”
李虎神情沉痛,有些哭出声,“不是他。”
秦陌芫一震,竟然不是无痕?
那会是谁?
李虎低着的头,似是在回忆,“那晚寨子外莫名着火,咱们的人现后及时救火,当时只以为哪个小匪失手干的,大家都安然去睡觉了,谁知到了后半夜忽然冒出许多黑衣人,将沉睡的兄弟们全杀了,一些醒来的兄弟却不是他们的对手,当时我因为肚子痛上茅房,听见外面的动静,跑出去看到那一幕,便躲进咱们的菜窖里,透过木头的缝隙看着外面的兄弟一个个惨死。”
李虎脸色惨白,显然还沉浸在当时的恐惧。
他痛哭道,“我亲眼看着咱们的兄弟被杀,亲眼看着那些混蛋放了火,将整个秦家寨烧的精光。”
哆嗦着身子,他抬头,瞳眸充满泪水,还有仇恨的猩红狠厉,“那些人离开前,为的一个人说,秦家寨被灭了,可以跟皇后娘娘交差了。”
秦陌芫瞳孔骤然一缩!
皇后娘娘!
南戎皇后!
原来,竟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