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龟年他……很缺钱……”
“被画的不是你吗?你为什么画?”
邹玉盈涂药的动作慢下来,过了许久方答:“我不敢拒绝他。”
林青青没再问下去。
一日,陆龟年前去参加同僚的烧尾宴,酩酊大醉而归。邹玉盈最怕他醉酒,一醉酒就成了可怕的怪物。
她企图逃离他的视野,不幸还是被捕捉:“你去哪?”
邹玉盈被钉在原地:“我去给夫君熬醒酒汤。”
“那等事自有下人去做,你过来,给我揉揉肩。”
邹玉盈绕到他身后,手搭在肩上,不轻不重地揉捏。
陆龟年如拉家常般同她闲谈:“你猜我今日碰到了谁?”
“谁?”
邹玉盈小声问。
“你猜嘛。”
“我猜不到。”
“你把处子之身给了谁你不知道?”
陆龟年的声音陡然尖锐。邹玉盈簌簌发抖。
这样的事五年来她经历了无数次,起初她还会痛哭流涕,到后来连哭也哭不出来了。此刻的她也只是麻木的听着。
“说呀,说出他的名字。”
陆龟年暧昧地逼问。
若搁平时邹玉盈一定会配合他,让他将她凌辱到心满意足,眼下却没有那个心情,“你醉了,我去西厢房休息。”
走出不及两步,被陆龟年抓着头发扯回来,一把掼在地上,“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敢这样和我说话,你出去问问,除了我,还有哪个男人愿意要你这种残花败柳。被人玩剩下的下贱娼妇,我说你爹干嘛急着把你嫁出去,合着透着精明呢,一个女儿卖出两份价钱。”
他边说边对她拳打脚踢,邹玉盈被打得蜷缩成一团,活像只遭人厌弃的猫。突然,雨点般的拳脚消失了,陆龟年倒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邹玉盈起初以为他醉死了,直到缓缓抬头,见到林青青好整以暇地立着。
林青青将她扶到床上,欲揭开她的衣服查看伤情,邹玉盈难为情地按住她的手,被林青青看一眼她又松开了。
衣衫脱落,雪白的肌肤上遍布青青紫紫的淤痕。不知是安慰自己还是安慰林青青,邹玉盈悻悻道:“我肌肤天生敏感脆薄,寻常拍打一下也要出红印子,这些淤青看着吓人,实则伤害并不大。”
林青青轻车熟路地找出活血化瘀的药水倾倒掌上,轻轻为她揉按疏散淤血。
“他为什么打你?”
林青青问。
邹玉盈没有计较林青青的唐突,耐心向她解释:“我在成亲前失了贞洁,被其他男人强占了身子。”
“那他应该去打那个男人,而不是来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