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山王特意弄来几个给林青青练手。他告诉林青青,他们是猪是狗是虫豸,就是不是人,叫林青青不用报以同情,干净利落了结了他们。
谁知林青青居然睁着大眼睛说:“狗很可爱的。”
常山王压下心头火气:“那就想象成瓜果蔬菜,砍瓜切菜总不需要感情。青青,你记住了。你将成为我手里最致命的一件杀器,而杀器是必须是冷的。”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在常山王的训练下,林青青被一点点抹杀身为人的七情六欲。
却仍有一点被保留。
林青青无法对毛茸茸的动物下手。
常山王早就发现了这点,她是他的完美杀器,他不容许这件杀器有任何缺点。
一条茸茸可爱的小狗被拎到林青青面前,这是她下一个将要杀戮的对象。林青青看着那只在她脚下乱蹭的小东西,说什么下不了手。常山王按着她的头,逼她在他与狗之间做个抉择。
自九岁起,她的生命里便只有他,他把她从刑部最深的死牢里解救出来,如父如兄般爱护她,又如情人般爱抚她,她说什么也不能失去他。她动了手。
常山王十分满意,把她搂到怀里,温柔抚摸她,“这才是我的青青,记住了,以后再也不许违抗我的命令。”
林青青胃里翻江倒海,“哇”
地一声吐在常山王怀里。
随之而来的是连着几日的高烧不退,大夫把过脉说再这样烧下去,不出五日,不死也成废人。药石无灵,皆因病在心里。
常山王抱着林青青,一遍遍在她耳边重复,她没有杀狗,一切都是她的一场梦。千百遍的重复后,林青青的烧终于退了。
打那以后常山王再也不敢强迫她杀猫杀狗,像这次执行任务,因为一只猫放弃杀一个人,他也只有忍气吞声的份。
林青青生辰那天,常山王还是现身了,带给她一场狂风暴雨的性爱。他总是这样,但凡她有一丁点儿叫他不如意,他就要在床上称霸她,主宰她。
约莫年纪大了,体力跟不上,做完后常山王身上汗出如浆。下床拽来一条汗巾子擦拭,擦完穿上袍子,一回头,发现林青青漆黑如泥鳅的两只眼珠正滴溜溜望着他。
“怎么了?”
他问。
林青青趴着,胳膊做枕头枕着,在意地问:“我们是夫妻吗?”
“当然是了。”
“絮儿说不是。”
“絮儿是谁?”
常山王眼睛微眯。
“刘嫂的女儿。”
林青青毫无防备地说出来,“她说我不是你的妻子,你的妻子叫王妃,而他们只唤我青姑娘。”
“哼,小孩子懂什么,别听她瞎说。”
林青青嘴唇动了动,到底没有分辩。
常山王坐到床沿上,掐着胳膊将林青青拖到自己怀里,“今日生辰,想要什么礼物?”
“我想要一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