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根结底,他还是想看个热闹。薛之章闻言,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ldo;你这么说倒也未尝不可。左右我们和姑苏甄家当年也有一些生意上的往来,后来又接手了他们家那么多的田产,这也是一种情分。&rdo;想了想,又开口道:&ldo;索性我就派人将那丫头送往姑苏,若那丫头真的是甄家小姐,我们举手之劳帮助别人家团圆,也算是一桩莫大的善事。就算不是甄家的小姐,我听说那甄家夫妇将一众奴仆遣散后住在岳丈家里,后来那甄家老爷不知怎么跟个道士走了。只留下甄夫人一个,日子过得愈发艰难。我将这丫头并着一些银钱送过去给他们使唤,一来聊慰下甄夫人的思女之情,二则补贴一番,也算全了我们的交情。&rdo;薛之章想的就更加简单了。他原就是个生意人,最讲究个与人为善,和气生财。如今举手之劳,若真是成全了人家团圆,传将出去,也是一庄美谈。想必其他的人家听了,也更乐于同他们家往来合作。说话间,两人谈笑的定了别人的命运。薛之章觉得无所谓,可是薛蟠却晓得自己做了一桩多大的善事。无奈又无法和人分说,只得自己个儿闷闷的偷着乐。正浮想联翩的时候,只听大管家薛贵站在外头扬声说道:&ldo;启禀侯爷,有一弱冠公子带着一个仆人找上门来,说是有要事和咱们家大爷商议。小的特来通传。&rdo;2727、皇商…冯渊情真下姑苏黛玉失怙上金陵&ldo;谁来找我?&rdo;薛蟠狐疑的看了薛之章一眼,扬声问道。&ldo;回大爷的话,这人小的并不认识,只觉得面生的紧。不像之前和咱们家有来往的。&rdo;薛贵恭谨的答道。&ldo;那就是没来往的,贵叔的记性我还是信得过的。&rdo;薛蟠笑嘻嘻的应道。&ldo;不管是谁,你先将人请到偏厅去好茶好水的供着,告诉他我这会子就过去。&rdo;&ldo;哎!&rdo;薛贵躬身应了,连忙下去准备。薛蟠也不好再耽搁,当即行礼拜别了薛之章,施施然的往前院儿偏厅走。他心中倒是隐隐约约的想起一个人来。心中暗笑若真的如此,那家伙恐怕真如书中所写的‐‐是个情种。到了偏厅的时候,果然看见一个年约弱冠的青年在里头走来走去,身后跟着一个仆人模样的老朽。薛蟠笑着迎上前去,拱手问道:&ldo;不知兄台何方人士,貌似你我从未见过。你寻我又有何要事?&rdo;那男子闻言,猛地回头。冲着薛蟠长鞠一躬,口中说道:&ldo;在下姓冯名渊,是本地的一个小乡宦。原本就不是和大爷一个牌面上的人物。大爷自然不认得我。这次冒昧来访,着实是有要事相求,只盼薛家大爷成全了我吧!&rdo;果然如此,薛蟠心中暗笑。面上却一面茫然,不解的挑了挑眉,明知故问道:&ldo;哦?这话是从何说起?&rdo;&ldo;回禀大爷的话,事情要从头说起。原是我们家小主人买了个丫头,不想是拐子拐来的。那拐子将人卖了我家,又不省心,二次卖到了薛家,被大爷买了。所以我家小主子上门来求,指望大爷发发慈悲,成全了我家主子吧!&rdo;一旁的老仆颤颤巍巍的说话。&ldo;只要大爷开口,我们家愿意出双倍价钱赎了这个丫头。&rdo;&ldo;这话是怎么说的?&rdo;薛蟠不屑的冷哼一声,看着那冯渊清秀的面容上霎时间急的一片冷汗,玩儿心突起,不由得戏弄道:&ldo;我们薛家原是什么样的人家,可曾在乎你们那仨瓜俩枣的几个铜板?如今又蒙圣上恩典,封了爵位,更没有屈从与你的道理。何况但凡过得去的人家,向来只有买人进府的道理,那里有上赶着往外卖人的?传将出去,没得让人笑话。再说我们这也不是强买强卖,那可都是官府上盖了印做了证明的。你说是你们家先买的,你拿得出官府的证明吗?&rdo;&ldo;这……&rdo;冯渊被薛蟠说的哑口无言。他当日只想着快些将美娇娘迎回家去,甚至兴高采烈的吩咐下人置办洞房呢!哪曾想到那拐子的胆量竟然如此的大?不过是一天的功夫,就出了这么多罗乱事情。薛蟠见状,更是冷笑连连。&ldo;果然是被我问住了吧?你即便是有什么纠纷,自去找那拐子说事儿,没道理到我们府上来闹。今儿我心情好,就当没这回事儿。也只希望你别四处宣扬,免得被那好事儿的主听见了,恐怕还以为是我们薛家怕了你个小小乡绅。若真的如此……到那时候,你别怪我们薛家没把丑话说在前头!&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