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实在是等的太闷,除了练练体力练练格斗技以外,衡武竟然又拿起了一直在包里背着的课本读了起来。
正好借着脑子里的记忆把这些再学上一遍,省得真去上了学了,变成了啥也不会的学渣,那可有意思了。
就这样,一会练拳,一会看书,实在闷了就出去在附近逛逛的衡武在无奈中等来了舅母家的电话,接到电话的衡武听到那边的头一句就把他惊着了:“你舅舅死了,刚被送回来,你来一趟吧”
什么情况,这是让衡武完全没预料到的结果。
在脑子里把这次意外能够带来的影响简单分析了一下,模拟了几个应对后,衡武背上了自己的背包走去了舅舅家。
到了门口,现此时家里已经有着不少人在进出,门口也挂上了白幡,一阵阵哭声从敞开门的屋子里传了出来。
衡武直接走了进去,也没人问他什么,都各顾各的在忙着布置灵堂一类的物事。衡武看到在正在搭建的灵堂旁边,一个盖着白布呈现出人形的木板,放在两个长凳拼出来的架子上。那个应该就是他还未曾谋面的假舅舅。
衡武心里慨叹,前几日还琢磨着见面,如今却已是阴阳相隔,让人不胜欣喜。嗯,是不胜唏嘘不胜唏嘘。
衡武用手擦了擦额头还未曾出来的冷汗,心想幸亏不是说出口的话,不然自己就得直接下去陪舅舅了。
这么多天来,衡武这是第一次走进了假舅舅的家门,却没想到是在这种情况下进来的。
屋内此时也挂了不少白花,一个大照片上披着白绫,放在一进门就能看见的一张靠墙的桌子上,跟前儿放着一个香炉,地上则是一个火盆,几个人围在那里,其中一个披麻戴孝的往火盆里填纸的小子应该就是自己那个假表哥,此时背对门外,也看不到什么样子。
照片上的人正是自己在资料里看到的林赫仑,这真是离了大谱了。还没接头呢,人就没了,自己怎么办?
右手边一直哭声不断,衡武望去,只见几个妇人正在围着那个一身白孝衣,前两天见过的舅母在不停的劝慰着,而舅母则就是不停的在哭,声音一会儿大一会儿小,嘴里还不时叨叨着“自己怎么活啊”
一类的话,真是让见者伤心,闻着流泪。
衡武站在那里边看着这些,边琢磨自己究竟该不该哭,要哭的话该哭到什么程度。
这要哭的狠了这家人还会以为自己是来抢遗产的,哭的轻了别人可能又会指摘自己这个外甥冷血。
要知道自己来这边可是要定居的,名声一旦臭了,下一步结交计划非得泡汤了不可。这实在是太难了。
唉,可回头一想,这舅舅一死,计划什么时候能开始还是个未知数呢,衡武心里暗叹。
奔丧的规矩衡武还是知道一点的。先是找了办事儿的人领了麻孝,然后去了照片前上了香,给假舅舅磕了头后,跟一直在旁边看着自己,一脸疑问的大表哥说了自己的身份。
大表哥倒是比舅母热情,一点也不冷淡,用凄惨的哭声加上鼻涕眼泪欢迎了衡武。
衡武拜完舅舅,又去找了舅母,说了几句安慰的话,又对周边的人介绍了自己。然后在那又和几个知情的人聊了一会儿后,才知道假舅舅是怎么死的。
只能说是倒霉。这林赫仑到云上县去收年初预订好的缠丝,同行的一共有六七个人,都是一个小商业联合会里做这一项生意的,平时也都一起搭伴做些买卖。
一开始一切还都顺利,众人还都为今年缠丝的质量上佳感到高兴。哪知道高兴早了,在第三天的时候,竟然被一队国军给围在一个村子里出不来了。
当时一打听才知道,红党为了应对西北方向的围剿,筹集紧缺物资帮助队伍度过难关,竟然派了一支别动队出来,一直从西北方向转圈绕到了这江浙一带,期间连买带抢,弄了不少国军的后勤物资。这让上面大为恼火,到处派兵围剿,奈何别动队技高一筹,总能在被围堵以前跳出包围。
这不,国军又得到消息,说林赫仑他们去的那个村子里有通匪的和养伤的,就派兵把村子围了要抓人。
当时好在林赫仑几人证明都全,也有附近几个村的保甲作证确实是来做买卖的,也就没有被为难,但仍被要求不准走,必须在国军抓完了红党后才能离开,几人没办法,只能分散着住了下来。
结果这一住就出事了。村子里确实有通匪的,但不是红党,而是几个跑来为玉皇山山寨打前站的土匪。
这下子不知道怎么露了底,被彻底堵在了村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