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里屋传来脚步声,月白色的纱帘被掀开,吊在纱帘上的圆润珍珠随着掀的动作而左右摆动,时而撞击在一起而生细小清脆悦耳的声音。
随即一个身着月白色长袍,翠玉冠的少年在一小侍男的搀扶下从里屋走出。
仔细一瞧,是之前她在江北江山脚下所救的白衣少年。
他捂着嘴咳了几声,满脸疲态,几乎整个人靠在粉衣侍男身上,粉衣侍男不过十二三岁,瘦瘦小小的,哪里扶得住高大的他?
十一马上接替粉衣侍男扶着他,并吩咐,“阿吉,你去厨房看药熬好了没有!”
阿吉离去后,十一扶着他在一旁坐下。
颜槐开口,“顾淮瑾顾公子,久仰大名!”
自己的身份被猜到顾淮瑾并没有多意外,“今日请颜大夫来,是想颜大夫帮忙看看,我这是,得了什么病!”
说着又剧烈咳了几声,还咳出了血,十分虚弱的模样。
“心病!”
“心病?何以见得?”
“无病装病,岂不是心病?”
他将有血迹的手帕似是故意一般丢在地上,不再装病,背挺得笔直,十一在他的示意下出去,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二人。
“我找颜大夫,还真是没找错人!”
“不过,我有一个问题,你是如何得知我的身份?”
“这不难,派来接我的马车上,刻着陈字,而坐垫上,却绣着顾字,有陈顾两姓,且马车旧,坐垫新,便不由的让人联想到前后身为皇商的陈顾两家。”
大户人家为了区分自己的财产,都会在不起眼的地方做上标记,既不影响美观,又易于区分。
且每家做标记的位置都不尽相同,她能够看到,说明其观察入微,令人佩服。
“我装病一事,又怎么说?”
“这就更简单了,你的侍男来找我,却戴着幕离,行为又十分隐秘,似乎是不想让人现,既然不想让人现,为何又要用家里的马车?又为何故意带着我在贵府花园里转那么久?”
她也曾去过王府,她在王府里走的时间都没这里久,试问一个皇商府邸,又怎么能与王府相比?
这只能说明十一是故意带着她转圈。
“既然颜大夫什么都知道了,那我便不瞒着你!我是在装病,用来掩人耳目,你得帮我!”
“在江北,我救了你,你却屡次想杀我,我为什么还要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