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找得到,那时阿婆意外生病,无奈之下她跑到杨成面前求他们送阿婆去医院,杨成毫不留情拒绝了。甚至她也被关在天楼,整整三个月没有见过阳光,最后要不是阿婆带着老师一次次家访,逼问她们她在哪里,恐怕她就死在那一年。慢慢红了眼眶,轻叹一下。
顾裴见她红了眼睛,心疼了。
“这是当年我从衣服上扯下来给她当信物,那日路闫在杨凤房间现了它,我承诺过要报答小女孩,所以。。。。。。对不起!桑桑。”
洛桑坐直身子,伸手拿了过来,放在眼前。这枚袖扣原本是她的啊!
眼里闪着泪花,此时她又想哭又想笑,当初她瞧着它好看,请阿婆编了一条绳子穿上戴在脖子。关天楼被杨凤欺负毒打的时候这枚袖扣意外掉出来,杨凤一眼看上粗鲁抢走,据为己有,忍受不住毒打她将它的来历告诉了她。
杨凤,呵呵!!
在心里冷笑,转过头从模糊视线看见他幽深的眼睛,里面蕴藏深情和自责。轻轻摩挲着袖扣,开口说道:“顾裴,若是我告诉你它原本是我的,你信吗?”
顾裴瞳孔猛地放大,激动捏住她的肩膀,失了一向的淡定稳重,急切询问:“你再说一遍?”
洛桑望着他震惊的神情轻笑,心中只觉得荒唐可笑,杨凤和她还真是天生的敌人。
“六岁那年,我上山采蘑菇,遇到一个哥哥,他不小心落入捕猎的陷阱。我叫他,他许久没有回应一个字,然后我把带的午饭和水丢进去,我告诉他让他等我,我去叫人救他。”
然后她一路狂奔下山,跑回村子求助,半路遇到杨凤姐弟和他们的小伙伴,他们拦住她,将她推进泥坑,用石头和泥巴砸她,一边笑一边欺负她。由于急着找人救人,一直乞求他们放过自己,她越是狼狈求他们,他们越是开心,每次她爬出泥坑时就有一只手再度把她推进去,反反复复十几次。他们玩累走开,她才能从泥坑爬出来。
找了水胡乱清理了一下便去找大人求救,然而大人都忙着种地没空搭理,有人甚至没有听她说完径直赶她离开,嫌弃她妨碍他们劳作;有人听完也以为她开玩笑。杨凤几人在旁边故意和她唱反调,他们说玩游戏输了,这是惩罚,于是大人们都以为是小孩子游戏,责怪她添麻烦,赶她走。
无功而返之后,她抹掉眼泪跑回家,拿了镰刀重新回到山林,寻找藤曼,砍下来几条编在一起,费力好长时间才弄好,拖回陷阱丢进去,最后小哥哥顺着藤曼爬了出来。
“几个小时后我回到坑边,那个小哥哥还在,他恢复了体力能够和我对话,我让他爬上来,然后带他下山,送他到警察局,临走之时他给我了一枚纽扣,当时我着急回家并未听清他说了什么。”
顾裴眼眶泛红突然紧紧搂住她,哑着声音轻语:“真好!是你!”
满满的欢喜,真好,她是那个小女孩!
“顾裴。”
顾裴单手捧住她半张脸,与她额头相触,无比庆幸说:“是我,是你。”
前排开车的路闫听到救顾裴的小女孩是洛桑,惊讶之后觉得合情合理,那人洛小姐才正常呀!只有她才可能去救一个陌生人,可恶,杨凤居然敢冒领洛小姐身份,该死!
洛桑抬手触摸他的头,语气无波无澜,“因为小时候被救,所以你宽待她?”
“对不起!这么久都没有认出你。”
顾裴自责,原来她一直在自己身边,他们的原来缘分早已注定。
“你没有对不起我,我对你的帮助你早已还清。”
现在是她欠了他许多。
“去杨成家。”
“好的,总裁。”
竟然敢骗他,该死!
“桑桑,新仇旧账我们一起算。”
洛桑靠进他怀抱,虚弱无力说:“好。”
她们之间的帐三言两语怎么清算得完,一桩桩一件件都是血与泪,索性熬过来,活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