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禛山误将他的沉默当做了担忧,思虑下,低声说道:“不见山那边你也不用担心,凨……那家伙现在是魔尊了,从前我们有过私下的往来,不见山的事情他门清,你只需将人带到,剩下的不用我们操心,魔尊会处理好的。”
楚辞忽然自嘲似的一笑:“宗主从前经常做这些事吗?”
“也不算经常,你也知道人到了一定高度,难免会遇到形形色色的蠢蛋,他们站得低了,便以为所有人都如他们一样只能看到眼前的苟且。”
他不甚在意的说着,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在他的嘴里彷佛还不如一颗白菜金贵,“若是看不到也就算了,偏偏还要与你争出高低。对于说错话的人,小施惩戒难道不应该吗?我只不过是想让他们明白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但若是想妄图爬上我的肩头,那么忤逆的代价也该由他们自己来支付。”
“宗主还真是……”
楚辞蓦然苦笑道,“一如既往的有底气……”
卫禛山听出了他话里的嘲讽,原本憋闷在胸口的怒气一下子翻涌而上,他几步上前一脚踹翻了跪倒在地的楚辞,威胁道:“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在你的选项中只有去这么一项。”
楚辞挣扎着慢慢站了起来。
两人之间的高度差随着他缓缓站起而缩近。
“你……难道你也想像他们一样忤逆我吗?”
卫禛山气结道,“你的剑是教的?你身上穿得、用得又是谁给你的?没有我,你以为你会有今天站着和我说话的资格?”
“宗主,难道你还不明白吗?”
楚辞双目泛红,满脸悲切的恳求道,“这是嵊幽谷给我们最后的机会,先前的事情已经被爆出来了,你以为这一次我们还会像从前那般只手遮天吗?”
“什么意思?”
卫禛山不可置信的看向他。
半晌后,他几近疯癫的用手指狠狠地戳在了楚辞的胸膛上:“哈……你倒戈了是吗?你是来作为嵊幽谷的说客,来说服我的吗?嵊幽谷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听说当时在骊州的时候,你就对那狐媚坯子感兴趣了,怎么?难不成他们答应你,事成之后要将苏荛许给你?哈……别忘了你的身份,你不过是一条狗,一条养在我手底下的狗!”
说话间。
他越说越激动,戳下的力度更是大到让楚辞有些站不稳。
卫禛山见他并不闪躲,只默默地站在原地,忍受着身上的痛楚。
这副模样与前几日和自己较劲的卫衍没什么两样。
一时间,眼前的楚辞和执拗的卫衍相重合。
压抑的怒火终于掩过了他的理智,他大手一挥狠狠地打在了楚辞的脸上。
原本白皙的面庞顿时出现了红肿的指印。
“要时刻记得谁才是你的主人,明白了吗?”
卫禛山咬牙切齿道,“赶紧去办!如果事情搞砸了,可不单单是一巴掌能解决的,你不是想要修得仙途吗?到时候我将你的灵根废除,我看你怎么修习术法!”
“宗主当初也是这么对待小公子的吗?”
楚辞苦笑一声,面上早就没了求生的意思,他一字一句道,“难怪小公子几经周折,哪怕是死也要死在魔界的三千尺中,到最后连尸骨也不留给宗主……”
自从卫琛死后,没人敢在卫禛山的面前提起与他相关的名讳,甚至连陵安郡历年的记载中也抹去了卫琛的存在。
与之相关的东西更是成为了禁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