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
“这是我曾经给她写过的信。”
他垂眸,眼神落在火光里。
兰烛看到落笔有力,姿态风雅的文字最后随着那火焰化成青烟,她心中涌上淡淡的哀思。
白纸黑字化为灰烬。
江昱成站起来,背着手,站在那墓前,缓声说道∶“如今一切,都落幕了,您不用担心,我过很好。”
“阿烛——”
江昱成伸手,兰烛把手搭上,随她来到墓前,他朝着那墓碑说道,“母亲,这是阿烛,跟您一样,学的是京剧,不过,比您唱的还好些。”
兰烛朝着江昱成笑了笑,说她没有那么厉害,而后点起一柱烟,插在墓前,以表哀思。
她看了看墓碑上一个字都没有,轻声说道∶“二爷,换个墓碑吧。”
江昱成摇摇头“不必了。”
他牵起她的手,沿途返回“别让别人来打扰她。”
……
兰烛随着江昱成从西山回来,才刚到浮京阁的门口,还未进去,就看到灰黑色的大门口,挤挤压压地堵了好些人。
一行人看到江昱成的车子开了进来,竟然齐剐刷地堆在角落里,都微微弓着身子。
林伯早在那儿等着了,迎着江昱成下来后,附耳说道,“二爷,原先赵家的港口乱成一团,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一堆闹事的人,赵家的这几位后生,压了许久也压不下去,焦头烂额地堵在浮京阁嚷着喊着求您帮忙。看起来,那位姓钦的爷,是要破釜沉舟了。”
江昱成扫了一眼站得整整齐齐的人,回头兀自把兰烛接下来,牵起她的手,眼睛眨也不眨地往屋子里走。
“二爷!”
屋外的人出声叫住他,“您不能见死不救啊,钦书近乎是要拆了赵家啊,赵家的那几个叔伯都逃到国外去了,还剩几个小丫头片子,在商场上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我们不能看着赵家的百年基业,毁于一旦啊。”
江昱成的脚步停留了片刻,冷漠地说∶“赵家的事,和我江昱成有什么关系。”
"
二爷!二爷!"
来人几乎是要跪着拦住江昱成,"
江家与赵家世代交好,赵家老爷子一走,如今,只能依靠江家了,只能依靠江家了。”
“与他们交好的是我祖父,如今他已经死了,或许你可以去问问我的那些叔伯,看看他们有没有仁慈之心,肯不肯愿意帮你。”
江昱成说完,甩了袖子就往里走去。
来人身后的几个人一齐上来拦住江昱成∶"
二爷,在我们眼里,江家永远是您主事,如果您愿意,您愿意帮我们,我们这些还能剩下的赵家人,往后只与浮京阁的江家人做朋友,其他姓江的,我们一概不认。”
江昱成听到这话,终于是停下了脚步,他低头,扫视了他们一眼∶“此话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