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染手脚麻利地将被老鼠划过的床单铺平,将脏了的衣服,鞋,盆…之类的东西放进去,打了个结,对准地上的空处,就扔了下去。
死老鼠划过的东西,她可不敢用,好不容易重活一回,她这条命宝贵得很。
何况刚才从几人划拉来的赔偿,也够她重新置办一套东西了。
这般想着,她拿出钥匙打开柜子,将之前放进去干净的被套拿出来,重新铺上。
没有多余的牙刷,她今晚没法洗漱,就准备直接睡下。
哪知道刚躺下,耳边就传来了某些人怪里怪气的说话声,中间还伴着故意敲打东西的刺耳声音。
陈清紧紧捏着自己刚换下来的被单,瞥到6染扔在地上的包裹,心里不忿,尖着声阴阳怪气道,“还真是有钱就猖狂啊,这么一大包东西说扔就扔。”
葛凤重重放下手里的搪瓷盆,“不是自己挣得,花起来当然不心疼。咱们这两个月是完全给别人打工了。”
“我看有些人的骨子里就透着地主的心性,专门扒我们这些善良勤劳的劳动人民。”
说完,两人竟还在心里想着能不能以敲诈勒索告6染一状。
对于这些,6染自是不知道,她掏出两个纸团塞进耳朵,继续闭眼睡觉。
这副默不作声的做派自是让几人忘了身上的伤痛,降低了对6染的警惕。
甚至她们猜测今天闹得这出戏,是不是6染为了敲诈她们故意的。
打人十分耗费体力,6染躺在床上没过五分钟,就陷入了沉睡。
次日上午。
阳光明媚,微风拂过。
6染睁开眼,缓了几分钟,就准备下床将东西扔了,再去洗个冷水脸醒醒脑。
没想到下意识朝地上望去,却现那包东西已经消失不见了。
6染:“……”
彻底省事了。
洗完脸,她来到办公室,拿了几片云片糕填了填肚子。
看着桌上越来越薄的笔记本,沉默了片刻,又毫不留情地继续撕了一张下来。
将自己猜测的内容唰唰写上去,又额外加了一些料。
…………
钢铁厂家属院。
6染站在门口,朝里望了望,正准备进去,就被门口的保卫一把拦住了。
“女同志,你不是我们钢厂的人吧!”
保卫是个中年大叔,长相硬朗,眉间横着的一道近两厘米长的刀疤,让他平添了几分凶煞之气,一双利眼不着痕迹地看了看6染,声音洪亮有力,带着一丝肯定。
被对方这样打量,6染笑了笑,睁着桃花眼直视对方,淡定反问道。
“对,我过来给你们钢铁厂陈副主任的媳妇儿送点东西,现在不能进去吗?”
周卫国没想到眼前这小姑娘不仅不怕他,还敢看着他的眼睛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