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算再难,也必须尽早治杜家于死地,绝不能先让他们刀了老子。否则太难防了,他们时刻想刀死自己呀。
……
的确被丁赫猜中了,杜乾坤心心念念想给丁赫一刀,是那种刺穿心脏的透心凉,还要狠狠地在创口旋转数百圈。
但没有必胜把握前提下,杜乾坤不敢贸然出手,他已经没有输的资本,彻底输不起了。
这种痛苦的隐忍,导致杜乾坤痛不欲生,身体极衰老,满头乌几乎全白了。
看着镜中白黑间杂的乱,杜乾坤脸颊一阵阵抽搐,抽搐到极度扭曲。
这样的扭曲已经记不清多少次,导致他日常容貌变化很大,眼袋越耷拉,嘴角更加下垂,眉毛都变成了八字,整张脸就像一个“囧”
。
“我靠你妈,老子和你仇深似海。”
杜乾坤一拳击在镜子上,镜面应声而碎。
不会划伤手指吗?
当然不会。
杜乾坤拳头上已经做过防护了。
这就是杜乾坤的可怕,竟然可以预知怒火,并合理地保护自己。
但他最痛苦的也在这里。
明明一切进展顺利,主政全市几乎板上钉钉,可却出了变故。
市长到书记,再到副省长,省长。
“老子要做封疆大吏的。”
这句话,杜乾坤心里念过多遍,一直坚信只是个常规愿望。
可现在只能变成泣血的哀叹。
想到过往种种,杜乾坤不禁老泪纵横。
曾几何时,杜家在合原只手遮多半个天,书记、市长也要礼让三分,其他常*委更是敬服有加。
现在可倒好,别说常*委们不给面儿,就连普通副厅也不正眼看自己,唯恐避之不及。
如今杜系大厦将倾,成员死走逃亡,即使没走脱的,也并非心存旧念,而是其杜氏烙印太深,失去了叛变的资格。
这还不是最悲惨的。
一旦杜家再遭变故,或是境况日益下降,绝对会有人直接落井下石,背刺者肯定不在少数。那时候杜家会彻底败亡,最终被无情地扫入历史垃圾堆。
“不!不!老子不服,老子不认。”
杜乾坤砸呀、吼呀,在这个做了特殊隔音的空间里,任意地泄着杀气、怨气、晦气。
数小时后,直到妻子电话催了多次,杜乾坤才走出这个空间。
此时出现在妻子面前的杜乾坤,头乌黑,身形板正,着装齐整,面色坚毅,早没了半分颓势。
他头怎么又黑了?还需要自己染吗?
自己染怎么了?
这样别人就休想看到自己的老态。
杜乾坤在家人面前也这么装?
当然了。
这就跟买股票一样,买涨不买停,杜乾坤深知这个道理。
他担心自己被抛售,大股东往往抛售最狠,自己一定要展现最强劲的势头。
“你手机响了十三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