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顿时气恼不已:“还不是王家那个嫁不出去泼辣货,卯足劲儿要往我屋里塞呢。”
迎春闻言一乐,原来是闹心未来媳妇儿了。
贾琏自己闹心,见不得迎春看景乐祸,顿时翻车:“你还笑,没良心,不是为了妹妹你,我何尝会沾惹那个泼辣货。”
想起凤姐前生为贾琏犯下杀孽,以致被众人拿捏,终于被继母邢夫人摒弃。一声可谓毁在贾琏身上。凤姐风流婉转,泼辣能干,最终了无下场。同为女人,迎春不免兔死狐悲,遂抛开自己不忿,公正言道:“凤姐姐人还是很能干的,她又生得漂亮,人品家世都配得起二哥哥。只要二哥哥自己立得起,又好生待她,与她一心一意过日子,上头有母亲压着,想来不会有错。”
无奈贾琏闻之只撇嘴,混不在意。迎春不由心头微动,想起表姐张怡君,心中不由祈祷,这两人可千万别有了私情才好。这一想,迎春越发发慌,贾王联姻等闲不会作废,张怡君真跟二哥哥有了私情可就遭罪了。
“难不成哥哥自己有了喜欢之人?”
贾琏一声嗤:“我躲还来不及,再说我一天到晚不是跟家里猫着就是上学堂,学堂也没有女生啊,家里,呸,那一日倒遇到个母老虎,真晦气。”
见贾琏提起女人避若蛇蝎,迎春不由失笑:“母老虎?二哥哥说话太过了,凤姐姐再没凶成这样吧。”
贾琏烦躁不安:“她还不凶?这京都敢跟爷们干仗除了她我还没听过第二个。”
这话倒是不错,凤姐前生可是被人夸赞,是个男人也敌不过。迎春沉默了。心中默默计算,凤姐之与贾琏,倒底谁欠谁多些呢?这事儿迎春想来想去也没想清楚。
贾琏静等迎春发话,却见她屋子发愣,便不耐烦了:“哎呀,我头都疼了。二妹妹,你脑子一贯好使,替哥哥想个法子吧,母亲对我说了,王家已经派人在跟祖母说项,预定明年春三月就要放小定订婚了。”
迎春苦恼看着兄长:“祖母决定事情,恐怕难以更改呢。逃脱了三月又能怎样呢?岂能逃得一辈子。凤姐姐倒底是因为二哥哥入不了宫,王家是不会罢休了。”
贾琏直摆手:“我不管啦,晚一天是一天,我才不要分年过节上他们家去做孝子。”
忽然觉得迎春话里有话,兴奋拉住迎春:“这么说来,你有法子了?”
迎春抿嘴笑:“我这个法子恐怕哥哥也不会喜欢呢。”
贾琏急了抓住迎春之摇晃:“快说快说,目前对我来说,没有比见母老虎更郁闷了。”
迎春抓紧贾琏手臂,“别摇了,头晕啊。”
贾琏赫然:“好好,我不摇了,你说吧。”
迎春一笑言道:“你去告诉父亲,就说你想科举出仕,要参加今年童子试。”
贾琏吸口冷气,只觉得牙齿疼:“科举出仕?妹妹,你干脆要我命吧。”
迎春把手一摊:“那就没法子了,唯有这个法子可以名正言顺拖个一年半载,哥哥不乐意,就当我没说。”
贾琏愁眉苦脸:“别说我乐意不乐意,首先你这个法子就不成,科举跟小定并无冲突,别到时侯我话说出去,头上套个紧箍咒,照样面对母老虎。”
迎春狡黠一笑,前生贾琏不是考不上科举,而是一心只等着袭爵,根本没试过科举出仕。贾琏聪明不缺,或许逼一逼,搏一搏,会有不同。免得到时候只能依靠王家王子腾,一家子在王家人面前立不起。即便最后不成功,也好过什么都不做。
“哥哥大约忘记了大哥哥前年因何返乡呢?”
贾琏顿时豁然开朗:“你是说我开年就借口参加童子试返回金陵去?不是,我走了,家里照样可以放小定啊?”
迎春悄声道:“这就靠母亲说服祖母了,母亲可以推托说,等大哥哥入了学再行放定,一来凑个双喜临门,二来也显显身份。昭告世人,我贾家男儿不光只会享受祖上恩宠,自己也是心怀大志,胸有韬略青年俊才。且老太太最喜欢儿孙有出息,到时候必定汇乐观其成,鼎力相助二哥哥。”
贾琏一点就通:“这个主意好,等我过了童生试,我就有借口留在金陵继续攻读,以便参加八月秋闱,哈哈哈,倘我十年考不上,我就不信王家会等十年,我甩不脱她拖死她。”
迎春闻言纠结不已:“十年考不上?十年考不上,王家更有得说了,反正考不上,立不了业,不如早成家。依我说,最好哥哥一举夺魁,到时候起居八座,鸣锣开道,威严赫赫,就是娶了凤姐姐,她还敢你这个跟官老爷耍横不成?”
贾琏呵呵一笑:“一举夺魁?做梦呢,我是不做那个梦。”
一件贾琏打了退堂鼓,迎春急忙鼓劲:“就不夺魁,中个举人在我们这样门庭也是稀罕了,到时候凭着家族势力,亲友帮衬,哥哥做个地方大员虎霸一方,并非不可能呢。”
贾琏顿时搭了眼皮:“亲友?王子腾?拉倒吧。”
迎春手指在脸上只羞羞:“羞不羞,一说就到了媳妇家,难道只有王家做官呢,别忘了,我们舅舅现在教导皇帝老儿读书翰林侍讲学士呢。”
贾琏一听这话,喜得直跳:“正是这话,这个读书的注意正要从舅舅身上来了。”
贾琏也是孩儿性情,说起风就是雨的,当即辞别迎春出了门:“二妹妹你自己先玩着,我去去就来,总要赶在他们前头给母亲吹吹风才行呢。”
却说贾琏一阵风窜到贾母正房,门口小丫头跟贾琏混得呗熟,这些个小丫头每年没少得贾琏赏赐,且贾琏又生俊俏招人喜爱,对这些小丫头又和蔼。所以,贾母房里丫头们一个个都很喜爱贾琏这个俊俏又大方小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