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可不许骗我!”
关氏用力搂着赵文静,笑道:
“好好好,不骗你不骗你,我这么一大把岁数了,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这点事儿还难不倒我这个老太婆!”
赵文静毕竟只有十岁,又被爹娘娇养得心思单纯,被关氏这么一哄,很快就笑盈盈地拉着赵文煜的手去外头院子里玩了。
见她们姐妹俩已经走远,关氏才重新捏起佛珠,一下一下地在手上拨弄着,她抬起头看向一旁的赵瑾,沉声道:
“挽秋有了身孕,虽说她只是一个妾室,可咱们国公府也好些年没添新丁了,我说要摆宴,好好热闹热闹,一则是给挽秋脸面,二则也是想麻痹一下佟佳萱,让她误以为我一心想着抱孙子,没看出她的反常来。”
“母亲是有什么新的现吗?”
“不错。”
关氏不紧不慢地说。
“如今负责伺候挽秋的颂竹是我派去的眼线。据颂竹所说,自从挽秋一过去,佟佳萱就开始不正常了,她一改常态,变成了一个喜欢说笑、热情爽朗的人,与挽秋相处甚好。据说,那佟佳萱的娘家永昌伯府近来似乎与靖安侯府走得很近,兰亭是靖安侯世子夫人,听说老二房里要添新丁了,这兰亭竟不吭不响地直接越过我,给佟佳萱送了好些贺礼,还一连送了三次,都是直接送到佟佳萱的手上。若不是有颂竹在那边,这事儿我还真是一点都不知情,他们做得神不知鬼不觉。”
赵瑾闻言,微微侧过身来,看着关氏说:
“永昌伯的爵位世袭三代,如今佟氏的哥哥已是最后一代永昌伯,也许他们是眼看着爵位就要被收回了,为了继续维持着家族的荣华富贵,这才想着来抱靖安侯府这棵大树。而兰亭之前想让自己的女儿与我的景明亲上加亲,被我们拒绝之后,一定又想着去巴结赵璇,赵璇未必会搭理她,于是就便宜了佟佳萱和她的娘家。他们两家一来二去,倒是各取所需呢。”
关氏听了赵瑾的话,有些疑惑道:
“话虽如此,可靖安侯又能给永昌伯带来多少好处呢?”
“母亲,那要看这靖安侯背后有什么人了。从朝中动向来看,靖安侯应该是站队敬王了。”
“什么……”
关氏一惊,连忙追问道:
“你的意思是说,佟佳萱也是冲着敬王去的。”
“不错,一定是兰亭告诉佟佳萱,她的夫家傍上了敬王,敬王是势力最大的皇子,其生母又是代皇后执掌凤印的萧贵妃,其外祖父乃当朝丞相,显赫无比,那佟佳萱一听,必然是动了心,这才把自己的娘家也拉扯进去了。”
关氏沉默了片刻,不禁开始担忧起来:
“皇上一日不立太子,这件事就尚且还有变数,如今连楚王都被皇上召了回来,还被委以重任用来牵制敬王和宣王,谁知道日后花落谁家?这兰亭是嫁出去的姑娘,不太能牵连到咱们,可佟佳萱要是敢把咱们镇国公府也推进去,万一敬王日后失了势,咱们恐怕就大祸临头了!”
这件事赵瑾并不担心,因为他已经跟了楚王,他早就决定拿楚王直接把老皇帝换下来,而敬王和宣王迟早会是炮灰,他是绝不可能在这个时候让镇国公府跟敬王搭上关系的。只不过这样大的事,如今还不能让关氏知道,于是,赵瑾只道:
“母亲放心,我会去知会赵璇,让他不要跟靖安侯府有任何来往。”
关氏点了点头,但仍旧不放心,又道:
“那你说,佟佳萱对挽秋如此上心,为她张罗这张罗那,又是为了什么?莫不是她自己不想生,这回是想要去母留子?”
赵瑾思虑了片刻,垂下眼眸答道:
“看来,母亲还是要让颂竹留意着挽秋,别让那个佟佳萱钻了空子。如今我重用吴清,他的妹妹不能在我弟弟的房里出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