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心俱疲,再收到林淮雪的信息,关于消失一年,以及一年前欠的答复,对方一字不提,只询问他为何休学不在y州去了哪里能不能再见。
凌安不作回答,胃里绞得想吐。
之后又收到林淮雪的长信息,大意是向他解释之前因为生病待在k国,不是不想联系他。
凌安一目十行阅读这些解释,浑浑噩噩地回了两句安慰的话,叫对方好好休息有空再聚。
日子仿佛又回到那时候。凌安疾步走出学校,乘坐地铁返回家中。
在家里昏昏沉沉睡醒时已经是半夜三更,他走到窗前,十二楼,楼下空无一人,安静得仿佛静止。
倏然之间,在黑暗里探出一双有力的手臂,从背后将他按倒在沙上。
“吓我一跳……”
青年在他耳边说,“好险,你犯病了?是我的错……不要责怪你自己,也别做这种事啊。”
“林淮雪?”
凌安很久没有见过他了。
“你的药在哪儿呢……找到了,今天吃药了么?”
他模样比以前更苍白,的确像是大病了一场,依然矜贵气质温和,身上一件淡色的风衣,袖子挽起,轻车熟路地打开柜子上的药箱。
凌安不知道这人如今住在哪里,为什么不回学校,出现在他家里。
“我不想吃。”
他将药从林淮雪手中接过,厌烦地扔掉了。
林淮雪叹气,上前抱住他,埋在他颈窝不肯动弹,环抱着他的手臂却一点一点收紧。
凌安没有挣开,反问:“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来向你道歉……之前说的都是真的,我在k国待了很久。”
林淮雪的视角是另一个故事。
他总是处心积虑设计下次如何与凌安偶遇。
每次凌安和他搭讪之前,他都提前打过腹稿,知道怎么回答但只能选最平淡无聊的一种,忍了又忍,最后把自己的病历拿给凌安看了。
他得以在昏暗的车厢里,生平第一次亲吻自己喜欢的人。
林淮雪一度病得快死了,运气好挣扎复苏到出院。
再回到学校,却根本找不到凌安。
想着如果能再见面就好了,见到之后却又不愿就此止步。
“我不是正常人,与我恋爱的人得做好下地狱的准备……我不希望你难过,抱歉,我醒过来还是想到你。”
林淮雪接着说,“刚才却又看见你坠在窗沿,算了,去他妈的道德伦理,我们谈恋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