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想到,皇上非但不阻挠,还“明察秋毫”
地翻出了一堆铁证,堵得闫律百口莫辩,只能认栽。
“众卿还有何事要奏?”
元帝实在被侯大将军盯累了,做到这地步还讨不了他好,当真憋屈,尤其旁边还有个国舅爷在虎视眈眈,除掉了兵部尚书,必然得寻一个新官顶上,不知国舅爷又要举荐门下的哪只爪牙,得赶在他前头做决定,否则前功尽废。
“无事便退朝吧。”
元帝摆摆手,目光在侯誉风身上一扫而过,给立于阶前的魏高递了个眼色。
魏公公会意,高喊退朝,待群臣散去后,神出鬼没地溜到侯誉风身后叫了声“大将军”
,上前躬身道:“皇上请将军大人往御书房一趟。”
“何事?”
“奴才不知。”
魏公公毕恭毕敬,“请大人随奴才来。”
侯誉风也没想问得明白,瞧魏高带他特意避开散去的朝臣绕了远路走,无非是皇上不想让某些人晓得自己去见他。
……要避开谁?
侯家在朝中向来持中立态度,不喜拉帮结派,亦从未涉足夺嫡之争,忠君事君,因而得以长存于朝堂之上,皇上有何话不能在朝堂上直说,非要费这番功夫寻他来谈?
“皇上,侯将军到。”
御书房门紧闭着,魏高在门外轻轻报了一声,里面便传出温润平和的嗓音:“请他进来吧。”
魏高应是,退开两步微微躬身,侯誉风看了他一眼,于是压下心中疑惑,推门入内。
“参见皇上。”
因不是正式会见,他没有行大礼,宋涣自然也不在意,免礼后便给他赐了座。
“爱卿莫紧张,朕召你来就是说说闲话,先喝口茶吧。”
早习惯了这位大将军的冷言寡语,宋涣自然而然地开口寒暄,“爱卿回京已一月有余,过得如何?”
侯誉风心道这不是废话吗,漠北地处贫瘠,常年严寒干燥,哪里比得过四季如春的晋阳城?
“尚可。”
他很不给面子地淡淡回了两个字。
“近来日日早朝,爱卿起得可比朕早多了,天还未亮吧?”
“是。”
“爱卿在漠北时也起得这般早吗?”
“是。”
“哦,难怪爱卿看着精神颇足,半点儿不觉困。朕时常批奏折晚了,翌日早朝都撑不住乏,非得让魏高泡些参茶提提神。”
侯誉风听他一口一个“爱卿”
实在牙疼,想问正事,可宋涣早说了,召他来就是说闲话的,他也无法直说不想听,只得不冷不热地回道:“皇上好兴致。”
“哪里哪里,都是生计所迫身不由己罢……”
侯誉风忽而抬眸望了他一眼。
“咳咳……是迫不得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