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明姝怕他一个气恼直接戳瞎自己,紧张地咽了口口水决定好汉不吃眼前亏,先拍拍马屁再说。
“将军剑术群,这才让明姝一时看入了迷,有心想学得将军皮毛,可我实在笨拙,让将军见笑了。”
她脸上带着明显的讨好笑意,见她怕了,段凌霜心情也舒畅许多,冷哼一声用剑拍了拍她的脸颊,不屑道:
“本将军的剑专斩忘恩负义不辨是非之人,南宫明书,你最好耐玩一点儿,不然你死了我可就失去乐子了。”
忘恩负义,不辨是非,不就是她父皇嘛!
南宫明姝理亏在前,冰冷的剑身贴着脸的感觉不甚美好,她手臂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想到这人每当自己狼狈时便笑得开怀的模样,她眼里憋着泪花弱弱求饶道:
“将军,饶命…”
段凌霜目光顺着剑身望去,南宫明姝的脸色在青灰色的天光下更显羸弱,因为怕剑刃刺到她脸而绷紧了下颌,配上她如秋水一般的眸子,真当得上“楚楚可怜”
几字。
段凌霜心里不得劲儿,嘴上的话更刻薄了些:
“你摆这股柔弱劲儿是做给谁看呢?本将军最是看不惯那些没有风骨的男子,你这般容貌姿态,若是去了那南风楼,想必能得个头牌吧。”
南风楼,观名便知其意。
南宫明姝怵于颊边的利刃,扯扯唇角干笑道:“将军谬赞。”
段凌霜嫌恶的冷嗤一声,只觉南宫明姝一点帝王风骨都无,好话坏话只要进了她耳,就一律转换成中听的了,他牙关轻咬,收回剑的时候有意无意在她颊边轻轻一划,一道细浅的血痕立时便浮现在她白皙滑嫩的脸颊上。
她在院子里守了半夜,脸颊早已被冻得冰凉,轻微疼痛传来时,她抬手一抹,才后知后觉自己被破了相。
纵使她面对恶劣环境再淡然,也到底是个女儿家,对容貌有着天生的在意,捂住伤口眼里浮现一丝惧怕,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段凌霜凤眸微眯,似是找到了她的弱点,往前一步微微弯腰凑近她,薄唇轻启道:“怕了?”
他的呼吸喷在南宫明姝脸上,让她无端脊背一凛,再往后退时身子已经抵在了檐下的廊柱上,退无可退。
她下巴微抬警惕又无辜地看着段凌霜,眸底蓄着的水汽未散,衬得她的眼眸更加清亮,段凌霜从她的眼里看见了自己的身影,一时失了神。
段宁端着热水进来的动静打破了两人之间的诡异,段凌霜的脸色一黑倏然回神,一把推开南宫明姝纤瘦的身子大步进了屋。
南宫明姝被他推得一个趔趄,松了口气的同时又一脸无语,暗道一声阴晴不定的男人。
段宁不知道他俩生了什么,进去伺候段凌霜洗漱,等他再出来的时候,一脸同情的看着南宫明姝,吩咐道:“将军让你一会儿去马厩,把长风刷一下。”
南宫明姝刚就着院子里养莲花的水处理了伤口,闻言问道:“长风?”
“将军的爱驹。”
段宁说完便去忙了,南宫明姝看了眼大敞的房门,脚下没有犹豫的出了院子。
相比伺候爱神经的段凌霜,她更乐意去刷马。
将军府里的下人全是段凌霜军营里的人,有巡逻的,也有办杂事的,所以众人都知道南宫明姝的真实身份,见她一路走来皆无人跟她搭话,只是在她问路时随手一指。
南宫明姝看似随意的瞎走,实则已经将将军府的地形摸了个差不多,园子右边的水中小筑戒备森严,府邸院墙一圈的守卫亦是,院中倒是宽泛。
看来目前要想出去,无异于登天之难。
南宫明姝心中有了衡量,就这样在众人的“无视”
中一路到了马厩,中途路过厨房还拿了块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