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夏沾了沾汗珠:“这就是炸酱啦,吃炸酱面讲究自己拌,把炸酱和菜码托端上去就行。保证你不会挨抽,嘿嘿……”
掌柜子去过京城,不由翘起大拇指:“正宗,确实是正宗的炸酱面!姑娘乃京城人士吧?”
何夏笑而不答,向前递了递圆托盘:“快送上去吧,那位客人脾气不好。”
店小二脆亮地应声,毕恭毕敬接过托盘,随后谨慎地走上楼梯。“姑娘,您脸颊沾上了面粉,快去厨房洗把脸。”
掌柜子作揖致谢。何夏胡乱抹上一把,忽然想起出来的时间不短了,她边挥手道别边向门外走:“我还有事,得先走了。那人要是不够吃,厨房还有炸酱和菜码,你照猫画虎置办一套就成了。”
“这样啊,那您慢走,下次记得再来光顾小店,小的请您吃饭!”
掌柜子将何夏送到店门,依依不舍地告别。话说这年头啊,热心肠的好人真不多喽。何夏回眸笑了笑,随后快步返回廖府。可刚走出三步,只见酒馆二楼跃下一道黑影。何夏定睛看清此人,不知所措地摩挲衣角。雷腾云一手托着面碗,目不转睛地望着她。人潮汹涌,却阻隔不了他专注的目光。何夏见四周百姓都在看他俩,她尴尬地走回两步,结结巴巴地问道:“你,你最近咋没刮胡子?……”
问完之后,她已闻到一股浓重的酒气,笼罩在雷腾云周身。倏地,雷腾云向前伸出面碗,险些撞到何夏的鼻子尖,她吓了一跳,不知他想干啥。雷腾云微起唇,吞了吞喉咙,捞过何夏脖颈向酒馆拽去:“面条忘了过凉水,去弄。”
何夏看向热腾腾的手擀面,着急忙慌还真给忘了。“你叫厨子给你过一下嘛,我出门快一个时辰了,得回去啊。”
何夏定住脚跟。雷腾云缓了缓脚步,蓦地又加快步伐,将她硬生生拉进厨房。他将面碗丢在菜板上,随后倚在厨房门前监工。酒馆厨子见状,识趣地挤出门槛。何夏扁扁嘴:“你咋知晓是我煮的?”
雷腾云缄默不语,当他看到面碗里的煎鸡蛋,再尝过一口炸酱之后,便认定这碗炸酱面出自何夏之手,因为……炸酱配料是按他的口味喜好所调制,这独特的味道,只有了解他的何夏才能做得出。他注视何夏的侧脸,缓缓走上前,环起她的腰,脸颊埋进她的肩窝……何夏手中的捞勺,“哐啷”
一声掉回冷水锅,她不由自主转过身,搂住他的脖颈,紧紧环在一起,什么也不想说,什么话也不用说。雷腾云将她托到台面上,吻住她的唇,他迫不及待地深吻她,一遍又一遍地赶走思念。何夏羞涩地回应着,终于明白,与喜欢的人亲吻,有幸福的感觉,所有人都从脑中消失不见了,只有彼此存在的旖旎空间。可过了一会儿,何夏开始推拒雷腾云。“你拿烧火棍戳我啥做?”
雷腾云微怔:“……你娘。”
“混球!你咋骂人?”
“我是说,你娘误打误撞帮我解了毒。”
“真的?!那你就不用去西狱山了,吼吼——”
“只化解了一种毒法症状。”
雷腾云拉过何夏的小手,让她自己感觉。“?!”
……何夏愣住,娘啊,您帮他解欲了?!雷腾云见她紧张,拍了拍她的小脸:“我不会给廖兮凯扣绿帽子。”
“那你还亲我……”
“只要没上床就不算!”
“咱们总睡在一张床上……”
“我又没碰你。”
“你这不是睁眼说瞎话么?”
“我!……”
雷腾云欲言又止,暴戾的一拳捶在桌面上,扪心自问,他真的可以接受何夏即将嫁给廖兮凯的事实吗?愚蠢地用酒将自己灌醉,有何意义?何夏焦急地望着他,笨蛋笨蛋!她都把话说这份上了,雷腾云真是死心眼儿,为啥还不肯带她逃?=================================-->返回廖府的路上,何夏与香蓉手挽手前行,雷腾云则不知跑去何处,命她俩先回去。何夏愁眉苦脸,但她又不想从香蓉口中得知雷腾云近日的状况,或许是醋意未消吧。“香蓉姐……倘若雷腾云爬上你的床,你会咋样?”
“我本就是少爷的丫鬟,少爷想怎样就怎样。”
香蓉淡然一笑:“但少爷绝不会对我提出那种要求,我倒想。”
何夏甩开手,不悦道:“你这人咋没原则呢?有这种想法是不对的!错误的!丫鬟也有尊严啊,再也不理你了!哼……”
香蓉见她疾步前行,不由叹了口气,口是心非的两个人,究竟能否走到一起呢?何夏怒气冲冲跨入廖家大门,迎面与廖兮凯的三弟廖兮凡相遇。“小嫂子,为何这般气恼,可是我大哥欺负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