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未亮,京城却是灯火通明,人声鼎沸。
只是这个人声鼎沸,出的声音不一样。
“冤枉呀陛下,学生只是静坐了一下午,没有参与谋反呀!”
“陛下,臣真的是冤枉呀,下面的人乱用官印,臣真的不清楚。”
“爹,快救我呀,儿子不想死。”
“都tnd闭嘴,快点走!”
马车从街道上穿行而过,道路两边锦衣卫,押着大批的人员,往锦衣卫诏狱而去。
一路之上哭喊不停,有喊冤的,有破口大骂的,更有的哭哭泣泣身体颤抖。
锦衣卫的人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惹恼了他们,那皮鞭子是真的抽上去。
而且他们的皮鞭都是掺着铁丝的,一鞭子下去衣服瞬间破裂,顺便还能带下一层皮肉,鲜血瞬间浸湿了一大片衣裳。
面对周围的惨状,朱瞻均表情平静,没有表达出任何情绪。
老人也罢,女人也罢,小孩也行,大刀落下的那一刻,就没有了一个冤魂。
“殿下。”
快到皇宫门口的时候,正带人忙碌的纪纲,向朱瞻均微微点了点头。
朱瞻均眉头一蹙,没有任何回应,平静的看着纪纲。
纪纲脸上的笑容也渐渐的收敛,两人对视许久,纪纲微微点了点头,转身带着人离开了。
“呸,这条死狗敢对殿下不敬,早晚弄死他。”
小虎吐了口唾沫,眼中满是杀意。
朱瞻均是他心目中的神,是他一生效忠的对象,如果不是清楚乱动手,会给朱瞻均惹来麻烦,刚才他就上去揍那个家伙了。
朱瞻均笑了笑:“作为一条狗,不听话还得了。”
轻轻踢了踢马腹,胯下名叫努尔哈赤的马匹,迈腿走向了皇宫。
这匹马是他的专属坐骑,不是什么名贵的宝驹,就是一匹普通的战马。
朱瞻均选择它,并非是为了低调,而是这匹马对他的意义不同。
因为这匹名叫努尔哈赤的马,就是几个月前驼着朱瞻均和小虎,奔向邱福军团的那匹战马。
战争结束后,朱瞻均把它带在了身边,成为了他的专属坐骑,想让这匹马好好的享受享受马生,以表对其的功劳。
来到皇宫门口,朱瞻均把配刀交给了小虎,领着朱高燧前往了老爷子的书房。
“殿下。”
早就等待的小鼻涕,上前微微行了一礼,对着朱瞻均小声道:“陛下现在不想见赵王殿下,让他和汉王先跪着。”
“太子殿下在里面,陛下让您先去皇后娘娘那里。”
声音又压低了几分,小鼻涕担忧道:“皇后娘娘很伤心,陛下让你先过去劝劝。”
朱瞻均点了点头,看了一眼,犟着头皮跪在书房前的二叔,又转头对着跟在后面有些沉默的朱高燧道:“三叔,爷爷让您先在这里跪着。”
说完也没再搭理朱高燧,直接往后宫而去。
朱高燧看了看小鼻涕,在其伸手邀请下,跪在了朱高煦的旁边。
拧着眉头犟着头皮看着书房的朱高煦,扭头看了一眼跪在旁边低头的朱高燧。
“老三,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朱高燧回了他一眼,没好气道:“问我怎么回事,我还想问你怎么回事呢。老子刚到那里就被人给围了,娘的,那火铳都要捅到我嘴里了。”
“老二,伱到底怎么管的手下,这还没动手呢,秘密就泄露了,可是把我给坑死了。”
“刚才我可是听到了,娘哭了半宿,要是娘要有个三长两短,别怪我跟你拼命。”
朱高煦也瞬间来了气,瞪眼道:“我手下都是过命的兄弟,绝对不是他们,肯定是你的人走漏了风声。”
“哈,过命兄弟……”
朱高燧一声嗤笑:“过命兄弟连命都不拼,直接投降了,你这些手下兄弟够过命的呀。”
“你……”
朱高煦被气的一口老血堵在了喉咙。
朱高燧懒得跟他辩解,直接道:“你也别跟我废话了,我也懒得听,你好好想想,待会儿老爷子火,该怎么跟他交代吧。”
“呸,我交代个屁。”
“不怕被人笑话,他就砍了我,脑袋掉了碗大的疤,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我怕他,哼!”
朱高燧听的是直翻白眼,抬头看了一眼,然后立刻趴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