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抽出一张同那张工图摆在一起,慢条斯理问她:“阿筝觉得这纸眼熟吗?”
秦筝:“……”
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她呢!
她佯装细致地打量了两张纸一阵后,一脸不解道:“所有的纸张不都一个样么,我看着都眼熟。”
太子浅抿了一口茶,不急不缓道:“这刀纸是赵大夫几年前买的,一直放着没用才黄了,兴许那老者家中的纸也是买回去放了几年的罢。”
秦筝:“……也不无可能,毕竟天下乱了这么久,指不定是从前买给家中小辈抄书用的,后来战乱一起,学堂没得上了,就留着了。”
太子放下土陶茶杯,唇角罕见地扯出一抹笑:“那阿筝可曾在别处闻过这墨香?”
秦筝还在强撑:“不曾。”
太子这般盘问,秦筝也算是明白他为何怀疑自己了,她毕竟是个现代人,画这张图前,哪能想到太子对纸张和砚墨这么敏锐。
而且,她事先也不知道这图纸会落到太子手里。
只能说计划赶不上变化。
得到她否定的回答,太子也没觉着意外,只在这时候才幽幽道:“那还真是巧了,昨日我准备题字的那张纸,不小心落了几点墨渍上去,这张纸上竟也有。”
他语气微顿,抬眸看向秦筝:“那张纸阿筝收到哪里去了?”
秦筝算是体会到什么叫做钝刀割肉了,他问得温和,却是一步一个坑地等着她呢!
眼下的情况还能怎么办?
她只能继续垂死挣扎:“当点火柴烧了。”
太子好一会儿没说话,就这么看着她。
秦筝被他看得头皮麻,化被动为主动问道:“相公怀疑这图是我画的?”
太子没直接回答,反问她:“阿筝在此之前没见过这图纸?”
秦筝死鸭子嘴硬:“没见过。”
太子静静看了她一会儿,似乎叹息了一声:“罢了,你想做什么,且放开手脚去做便是,有些事,等你想告诉我的时候,再告诉我不迟。”
秦筝看着太子出门的背影,好一会儿没回过神来。
他目前只猜到那工图是她画的,不知道有没有开始怀疑到她的身份。
秦筝不敢托大,她跟太子是名义上的患难夫妻,却也还没到要对彼此推心置腹的地步。
太子眼下虽尊重她没有逼问,可为了长远,她却得想个法子把自己懂建筑工程这事蒙混过去。
秦筝正愁时,窗外突然传来什么东西扑棱的声音,她打开窗叶一看,竟是一只鸽子落在了窗沿上,脚上还绑着信筒,显然这是一只信鸽。